南北两岸,相互射箭投石,又漫骂不绝,本是战得正热火朝天。
南河郡西侧又得报,说在右道渡口,再次发现黄蛮军队集结渡河。
孟灾便指挥一营军兵前去拦截。
紧接着绕着南水的东西南北横渡面四侧渡口纷纷传来精督卫集结船只与黄蛮军共渡河关一事。
这整整一日中,孟灾便似如此,被对岸不知那个人指挥安排的游击军队调得奔来复去,疲于四处作战。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暗沉下来,整支军队已然狼狈不堪,累的气喘吁吁。
对岸也暂停了机动潜河偷渡。孟灾本以为已经可以暂时歇了,没想到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对岸竟又开始频频作祟起来。
当夜,疲乏至极的孟军,刚入酣梦。
大河对岸,突然纵起火光,黄蛮大军不知为何,趁着沉沉之夜,在对岸轮番奔走相向,不断弄出喧哗吵闹声,叱马扬鞭,致使马嘶声不绝入耳。同时吹动号角,打起鼓雷。那呜呜的号角声便与鼓声相互交错此起彼伏,嚣声阵阵,似造势正要趁夜渡河强攻。
跋涉多日,又累了正正一个白日的孟军,因对岸嘈杂不断的吹号声、马蹄声、嘶鸣声、人声等等扰得难以深睡,不得不强从睡梦中醒来继续打起精神,应对攻击。
一连三天,日夜皆是如此,莫说孟军上下犹如霜打的茄子没了精神,怨声载道,就是时刻警惕着对岸所为的孟灾,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同时他也明白了,对岸是故意用此反复不同方向的机动攻击,不断造势,显现渡河强攻的意图,以此来拖垮自己的军兵。
谋士提出建议,言说决不能再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
然则,此时此刻,孟军因前两日与黄蛮的五场大战,损失了多所船只,一时之间集不到所需的足够渡船。谋士便言,不如此刻集合大军,朝东南方向寻去,找一处适合驻扎的地界,好好休整,再派小纵军士,沿河设立哨所并搭建草台以作瞭望,严密监控河对岸的敌情,若是发现有异,伺机而动。
孟灾早已疲惫不堪,此刻接受了谋士所言。
接下来的数日,精督卫依旧分成小队人马不断渡河于北岸骚袭,孟灾大军则渐渐视若无睹。
此刻,孟灾却又收到了探子传来的消息,言说对岸军队亦显疲惫不堪之势,似有停止之意,且黄蛮与领精督卫奇袭的主将出现了分歧,双方正僵持不下。
对岸。
统军的黄蛮,一心想要夺回南水失去的三座城池,急于抓住孟灾大军此刻上下疲乏的战机,欲来一次真正的渡河强攻。可坐证营中的宁南忧却不采纳他的想法,欲先行对峙,用这法子彻底激怒孟灾,叫他孟灾忍无可忍之时,主动发起进攻,他再以逸待劳,用后头休养生息的两万黄蛮军对付孟灾的六万大军。
两人争执不下,终是将此强攻计划不了了之。
千珊与宋阳一左一右身穿戎服站于宁南忧身侧,夜时也不得休息,时刻指挥着他们带来的五千精督卫加上之前从孟灾营中逃窜出来的小两千人马不断在对岸进行骚袭。
黄蛮因与其争执而恼怒归营,欲私自调兵强攻。
宁南忧即使发现了异状,急忙上前阻止。
黄蛮不满于其之态度,宁南忧便放下身段,亲去营中赔礼致歉。
两人这才归和。
细听宁南忧接下来的谋划后,黄蛮深觉有理,又得身边谋士分析其中要害,这才放下焦躁之心,全力配合其行动。
宁南忧皆二人争吵之势,欲以假象蒙骗对岸遣派而来的探子,借探子之手告知孟灾,他与黄蛮商议计策不妥,正互相僵持。
黄蛮应其要求配合演戏,继续与其争执,遮掩真正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