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宁南忧觉得奇怪,撑手起身,朝自己左腿上的伤口看去。那飞镖所致的伤口已被刀伤重新划开,看不清原来的疤痕。
付沉靠近,指着这个伤口,满脸严肃道:“你认真看看,这伤口形成的疤痕,像不像半朵梅花?”
他这话怪异的很。宁南忧顺着他所指,仔细盯着伤口望了半晌,才从新的刀伤左侧看出了两瓣花形模样的伤痕。
“这...梅花形的伤痕,有什么讲究么?”宁南忧深深蹙起了额心。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这世上怎会有一种镖器致使人受伤后,留下一朵像梅花一样的印记?”付沉抬眸,凝视着他,一本正经的问着话。
宁南忧哭笑不得道:“许是碰巧...结成了这像梅花般的伤痕。阿沉...你有些大惊小怪了。”
“不。昭远。你可能觉得荒诞滑稽,但我要同你说..这世上确实有一种镖器,箭头状似梅花,十分小巧轻便。”付沉认真的说道。
“哦?”宁南忧发出疑惑:“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镖器?”
付沉点头,继续说道:“不错。明帝身边曾有一位十分擅长兵器锻造的良工,造出过这种镖器。”
“皇祖父?”宁南忧表情诧异道:“你怎知此事?”
“我父,与那良工是挚友。”付沉重新为他盖上了被褥,低下眉眼说道:“他后来...加入了明帝麾下那支存在于传闻之中的军队——月鸣军中。而他所锻造的这种梅花形的镖器,也成为了月鸣军中地位最高的首领郎将——南宫隐的贴身之物...
可以说,除了能号令月鸣军的月鸣令之外,梅形镖器,便是这支军队的另一种标志。这种镖器被武将们称为——点梅镖。名字由来,是因为此镖器射中敌人后,会在敌人身上留下梅花状的伤疤痕迹,殷红夺目,状似真正的红梅。”
“月鸣军?”宁南忧提高嗓音,向他投去目光,苍白神色变了一变道:“皇祖父的月鸣军...乃是比精督卫还可怕的存在。点梅镖与月鸣令一直存在于民间传闻中,从未现世。大魏武将们寻找多年,仍是无果,怎会...出现在秦冶手下的人马中?”
“现在...你知道我为何说问题很大了?”付沉落下眉梢,神情愈加暗沉。
“如果...秦冶寻到了藏匿在暗处的南宫隐...又或者是得到了月鸣令。那么他背后之势力,必然强悍不可破,这对我们之后的计划,极为不利。”宁南忧联想至后果,不由惊颤。
“月鸣令失散民间多年,怎能这么容易被找到?”付沉摇摇头否定道:“况且,我曾听家父说过...月鸣令才被锻出时,明帝曾想要将此物赠予一名女子,后来没过多久,这枚雕刻着白梅纹、状似玉蝉的月鸣令在宫中离奇失踪了。我父猜测,明帝将它赠予了他心中一直惦念着的女郎,却怕暴露女郎身份,为她招致祸乱,便谎称月鸣令已丢失。
月鸣令,是唯一能号令月鸣军的信物,形制效用类似虎符,早被登记入册。若秦冶寻到月鸣令,聚集了月鸣军,江湖之中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要知道...咱们当今的皇帝陛下对此物可是十分惦记,就如同他盯着你的精督卫一样,也十分期待找到月鸣令的踪迹,掌握天下第一藏军,彻底扳倒你父。
因此,江湖上有什么关于此物的消息,咱们这位陛下一定是先知晓的。然,我日日注意宫内情况,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敢断定,这东西,确如我父所说,被明帝拿去送人了。”
“我想。那秦冶仅仅是与南宫隐相识而已。甚至,他极有可能并不知对方是传闻中消失沉寂已久的月鸣军首领郎将。”付沉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话音缓缓落下,宁南忧终于明白了他言辞所指的真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