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珊嘻嘻两声,重新坐回她身边道:“薛青自小孤苦,得了您的庇护,才保住了性命。但其实...我晓得,他心里,一直是惦记着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的,也想着家乡。所以...我想在四月之前,找到他的父母,将他们接来京城。这样,他定会高兴,我与他的婚礼,也便有长辈坐镇。”
江呈佳有些惊讶,遂即担忧起来:“你与薛青的婚事,最多不过两个月,便要操办了。此时此刻,到哪里去寻他的父母?薛青与亲人失散多年,要找起来,不是一件易事。”
千珊神秘道:“姑娘,不瞒你说,这些年我一直再找他父母亲人的线索,从未有一日停歇。近几年,已经找到些有用的消息,只要再耐心找一找,一定能找到的。”
江呈佳没料到她已经做了准备,诧异时,也满是赞许道:“好、好,你既然有做准备,我也助你一臂之力,定叫你和薛青都高高兴兴、欢欢喜喜的完婚,不留任何遗憾。”
千珊使劲儿点头道:“嗯!”
江呈佳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转眼间,咱们阿珊也要嫁人了,这时日过得真快...”
千珊枕在她的肩膀上,依偎道:“姑娘,我既便嫁了人,也会日日陪在你身边,您不用伤感。”
江呈佳笑了笑,拍了拍怀中女郎的背,默默不言。
正当两人相互慰藉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阵惊叫划破了屋子里的宁静:“阁主!阁主不好了!边城传来急迅...说、说援军败于城前,被重新逼回了新平郡。君侯、君侯他,受了重伤,危在旦夕了。”
薛四急匆匆闯了进来,满脸焦急。
江呈佳听着,当即蹿着站了起来,心惊肉跳,浑身发寒道:“你从何处得知的这消息?”
薛四结结巴巴道:“就、就刚刚,从新平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属下将将得知,便不敢耽搁,即刻送来府上。主公和夫人已经知晓了,现下两人都赶往了东府司,要听具体情况。”
江呈佳微 冲两步,后又退了退,脑子一片空白,忽有些支撑不住,眼前猛地发黑,身体软了下去,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
千珊瞬即上前,将他扶到怀中,轻声安慰道:“姑娘、姑娘...先不要心急,说不准里面有什么内情,不如等云菁君与沐云主子回来后,仔细问问。您千万撑住。”
江呈佳心跳慢了好几拍,脸色煞白,浑身软弱无力的靠在千珊怀中,接连发虚、发抖道:“我以为,他这次去,是胜券在握。怎么会...闹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千珊握住她冰凉的双手,一个劲儿的摇头道:“不会的,姑娘。以君侯的英明,他不会有事的。这消息定有错漏,说不准的...”
江呈佳拽住千珊的衣袖,眼睛死死盯住薛四,细声问道:“你、你听的准确么?魏军真的大败了?”
薛四用力点头:“属下哪里敢撒谎?”
江呈佳听着,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好、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若兄长与嫂嫂回来了,立刻来告我。”
薛四连连应下,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待屋门关上,又过了片刻,江呈佳才缓缓道:“千珊,我想...我想去北地,我想立即去。”
千珊立刻摇头道:“不可。姑娘,以您如今的身子,怎好骑马奔波?您便在府中等消息...君侯他们,绝不会有事的。这消息,准不准还尚未可知。”
“不妥、不妥...呆在这里,我一刻也坐不住。”江呈佳已经完全慌了手脚,听见薛四来报宁南忧受伤之事,便已无法镇静。
千珊坚决反对:“姑娘!您不能去!您难道忘了君侯离京前的嘱托了?他要您好好养着身子,在府中等他归来。”
江呈佳目光呆滞,神色仓惶,已听不进千珊的话,只一个劲的颤抖。
千珊便抱紧她道:“姑娘,相信我,君侯定然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