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全场的视线都聚焦在礼堂后排拿着大喇叭的少年,以及他旁边那一行写着“祝时砚小朋友勇夺第一”的横幅上。
站在倒数第一排的小时砚:“……”
旁边的小男孩儿问他:“哇,时砚,那是你哥哥吗?真酷哎!”
小时砚无视努力散发存在感的亲哥,默默移开目光,眼底仿佛密林深处的湖泊,毫无波动:“不是。”
包括但不限于上述的这些,对于时砚小朋友来说,只是无数社死场面,对于时琛来说,却是他在亲弟成长中留下的一段段美好回忆。
在时琛回忆儿时记忆的期间,宋医生已经完成了初步检查,他放下口镜,面露复杂地看了时砚一眼,接着叹了一口气,开始收拾医药箱。
陈助理被他这一连串的举止给弄懵了:“宋医生,老板到底怎么了?”
时琛也止住了回忆,看着宋医生一脸沉重的表情,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阿砚……阿砚他不会是……”得了不治之症吧。
宋医生:“不是什么大问题,也就是坏了一颗牙而已。”
眼里正在酝酿泪意的时琛:“?”
宋医生给他递了张抽纸:“简而言之,就是甜食吃多了,蛀牙,今晚我先给他开一盒止痛药,你们明天再来医院找我。”
陈助理时琛:“……”
时琛吸了吸鼻子,揪住他的衣领指责道:“那你刚刚干嘛摆出一副愁眉苦脸,大事不好的样子!”
宋医生倒是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只是觉得,你弟弟之前连饭都不愿吃的状态,如今竟然会因为甜食吃多了而蛀牙。”
“这个事实让我一时难以接受好吗,总得给我时间缓一缓吧。”
陈助理时琛:……
别说你了,就是我们,也很难相信,老板(阿砚)有一天会因为糖吃多了蛀牙。
三人齐齐看向捂着脸坐在沙发上的时砚。
面对打量珍惜物种似地看着他的几人,时砚眨眨眼,随即抱起沙发上正在跟毛线球玩耍的猫猫,放在膝盖上,认认真真地撸起来。
一副旁人与我无关,我只是个铲屎官的模样。
见他这不愿多说一句的样子,看来问他是问不出什么了,时琛看着陈助理:“陈诺,阿砚最近很喜欢吃甜食吗?”
“没有吧,”陈助理想了想,“老板向来吃得清淡,除了这阵子在梵小姐那儿吃了……”
陈助理回想起最近每次晚上来接老板回家,他手里都会提着一盒点心。
这还只是他看到的。
以老板在梵小姐心里的地位,平日里怕也是没少被投喂各种吃食。
陈助理:……破案了。
不过想想梵小姐的手艺,老板这次蛀牙好像也没那么难理解。
“梵小姐?就是前阵子濒临破产的梵家的那位梵千金?”
时琛因为从老父亲手里接过了家族重担,因此平日里都很忙。
所以,自从时砚的病情有了好转后,他就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公司里了,关于时砚去八珍阁的事情他也知道。
“没错,梵小姐平日开店之余,经常会做些小零食。”
陈助理瞄了眼自家老板,见他依旧专注于撸猫大业,甚至都用上了专业推拿技巧,把猫猫都给顺得露出肚皮,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整个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于是补充道,“老板很爱吃。”
“就这?”时琛是有些不信的。
提着医药箱准备离开的宋医生脚步一顿:“你们说的是梵云谣?”
时琛诧异地问:“老宋你认识?”
“跟那小妮子有些渊源,”不知想到什么,宋医生嘴角一扬,轻笑出声,“如果是因为她的话,你弟吃出蛀牙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原本专注撸猫的时砚,眯着一双桃花眼,抬头看向白大褂。
宋医生仿佛没有看到时砚打量的目光,眼中藏着一抹怀念,“说起来,前阵子因为去国外参加研讨会的事,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怪想念的。”
“正好下个月不忙,可以抽个时间去见见这个老朋友。”宋医生取下别在白大褂上的钢笔,问陈助理,“能把她的地址给我吗?”
时砚说直接开口道:“没有。”
陈助理:“……”
喂喂喂,这种随时会打起来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
结束完一把游戏的梵云谣,正准备舒展一下四肢,却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寒颤。
梵云谣:……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