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呢?”一群小豆丁愁眉苦脸。
就在这时,桌子上一直没动静的小鸟,突然间张开翅膀飞了起来。
在众人的目光中,一路飞上二楼,最终停在正看热闹的梵云谣脑袋顶,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不动了。
梵云谣:“……”
虽然我头发确实很乱,但不是鸟窝啊喂!
十五分钟后,
重新梳了个头发顺便换了身衣服的梵云谣,手里抓着胆大妄为地将她的脑袋当成鸟窝的小鸟,在一双双好奇、激动、羞怯的目光注视下,把小鸟放到石桌上。
她在这一张张有熟悉有陌生的稚嫩面孔上一一扫过,正准备开口,刚被她放到石桌上的小鸟,又重新飞回她手上,浅黄色的鸟喙还蹭了蹭她微曲的食指。
个子最高的狗蛋指着梵云谣大喊一声:“鸟妈妈!”
瞬间,剩余豆丁一脸恍然大悟,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梵云谣顺手在小鸟毛茸茸的脑袋上撸了几下,感受着指腹传来的温热触感,看向被小豆丁簇拥在中心的莲仔:“怎么回事?”
莲仔简单解释了一下。
就是在林家村和小孩儿们玩耍的过程中,意外目击了大橘猫徒爪掏鸟窝。
等他们把橘猫给赶走时,被咬了一口的鸟儿已经没气了,只剩巢穴里只孤零零的幼鸟。
莲仔说:“我们怕凶手还会重新返回继续作案,于是就把小黄给带回来了。”
小黄是这群豆丁们经全票通过的名字。
毕竟作为小鸟的救命恩人,给它取个名字也是理所当然地嘛。
理清了前因后果,梵云谣被豆丁们簇拥着坐下,偏头看了眼专注手工的金赤:“他这是……”
莲仔把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白纸展开,平铺在桌面:“我们要给小黄做一个鸟窝,像这样的,赤赤在准备材料呢。”
梵云谣看着纸上歪歪扭扭得像一团凌乱毛线的涂鸦,实在没看出有哪点像鸟窝了:“你画的?”
“是我画的,”狗蛋高举手手邀功,脸上得意的小表情帮都藏不住。
行吧,小孩子的世界总是有那么多奇思妙想,不能对几岁大的孩子有过高的要求。
她说:“所以你们是打算自己养了?”
扎着冲天辫的小楠咬着手指头:“奶奶说,幼鸟没了妈妈,很难活下去的,所以我们想把小黄养大,直到它能自己去捉虫子吃。”
豆丁们齐声附和:“对呀对呀,如果我们不管的话,小黄肯定明天就死了。”
梵云谣:倒不至于明天就死这么夸张。
“小黄死了,我肯定会难过得早餐只吃得下两个包子一个鸡蛋一杯牛奶的。”
你平时一顿是得吃多少啊。
“那我上学都没心情了,不想去上学了。”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不想上学而找的借口?
豆丁们就这样你一眼我一语地说起来。
坐在中心的梵云谣,只觉得像有成百上千只蜜蜂围着她飞来飞去,耳朵充斥着“嗡嗡”的声音。
把鸟儿放到盛着水的盘子边,她手撑着双腿站起来,低头俯视着情绪激动起来的孩子们,出声安抚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狗蛋问:“那姐姐你答应当鸟妈妈了吗?”看起来对给小鸟找个妈妈这件事非常执着了。
梵云谣:你从哪儿得出我答应了这个结论?
小孩子脑回路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狗蛋挤开挡在面前的豆丁,扭扭捏捏蹭到梵云谣身边,一脸害羞地说:“我可以勉为其难当小黄的爸爸哦。”
那倒不用了,她没有认一只鸟当儿子的兴趣,也没有和屁大点豆丁互称“孩子他爸”“孩子他妈”
这种癖好。
奇奇怪怪的。
“你们也说了村子里有只大橘猫守着,那小黄就暂时放我这里养吧,”她指着正在编鸟笼子的金赤说,“等那个叔叔把鸟窝做好,就可以让小黄住进去了。”
“那我们以后还能来看小黄吗?”
“随时欢迎。”
小黄就这样正式在八珍阁定居下来。
莲仔去送他的小伙伴了,梵云谣走到树下,旁观心灵手巧的金赤编鸟笼子。
金赤徒手扳掉多出来的一截竹条:“为什么你是姐姐,却让他们喊我叔叔?”
“你都几千岁了,当个叔叔怎么了。”
金赤拍掉落在衣服上的碎屑:“可我们明明差不多大。”
梵云谣手捂住嘴嚯嚯一笑:“鸟兄你在说什么傻话,人家才二十出头呢!”
“说起来,我刚刚就想问了,”梵云谣指着金赤身后被封住嘴捆在树上的男人,“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