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歆……陈歆！”

“云……安……”呼唤声中，陈歆慢慢的睁开双眼，那熟悉的人正关切的看着她，吸引映在他的脸上，让陈歆只能朦胧的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他。

“你醒了？”云安笑道：“在幻境中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吗？吓出了一身冷汗呢。”

“幻……境？”陈歆还有点木讷：“我们……还活着？”

“嗯嗯！活的好好的。”叶云翰说道：“在你封印了自己法力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进入了我的幻境中，考虑到你的身份是神族，妖魔鬼怪一类可能吓不到你，所以我选择了这种方式，觉得还可以吗？”

“应该很有用。”陈歆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点：“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所以，云安！你没受伤吧！”

云安笑道：“完全没有，剑心决虽然挺难，但是认真点，细心点，学起来也不是特别难。”

“不要把那么难的事情说的那么容易。”云落说道：“虽然剑心决确实太适合你。”

“那么，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给你一个新的幻境。”鬼王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老夫也走了，好好复习下今天的所学。”云落也飘走了。

云安笑道：“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一点可怕的事，假的好像真的事。”陈歆扶着脑袋说：“就连死亡时的痛苦都那样逼真，还以为真的要玩完了。”

“别太勉强。”云安关切地说：“我会战胜风黎韵的，你好好看着就是。”

“云安，你不知道风黎韵有多可怕。”陈歆说道：“他乃是最最古老的神兽之一，经历了太多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他的实力究竟能达到怎样的境界，天帝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饕餮，是吧？”云安说道：“每次见到他他都在吃，如果是饕餮的话，确实很难缠，不但体型巨大，皮糙肉厚，还有着瞬间重生的能力。我没说错吧？”

“没错。”陈歆说道：“总之，我没法眼睁睁看着你面对那样的敌人，我一定会跟你并肩而立的，我是你的妻，是陪你完成一切辉煌的人。”

“好。但是对自己别太苛刻。”云安说道：“精神力的提升可并不容易，每一次的提升，都是闹心的过程。”

……

次日。

“卡啦！”

柜子门猛地打开，一具白骨瞬间倒在陈歆身上。

陈歆淡定的扔开白骨，拿到了柜子里面的钥匙，然后平静的走过遍布蜘蛛的走廊，来到一扇木门前，缓缓插入钥匙，只听“咔哒”一声，门开了。

里面是一句腐烂的尸体，还有一把染血的锤子。

突然，一道白影从尸体下钻出，猛地透过陈歆的身体。

陈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啊，好可怕。”而后径直越过尸体，来到书架前，取出一面镜子，开始查看镜子记录的事情。

一个黑衣男子将少女绑到这里，用锤子猛地敲击着少女的头，然后将少女散落的项链提到一旁的老鼠洞中。

陈歆来到老鼠洞前，慢慢趴了下来，将手伸进了老鼠洞。

洞内顿时骚乱起来，各种恶心的触感一下子包围了陈歆的手。

要不是陈歆戴着封印经脉的手镯，这面墙早就被她拆了！

一番摸索下来，陈歆终于找到了项链，她拿着项链，大步回到刚才的房间，说道：“冤屈的亡魂，你的遗物我找到了，可以放过我了吗？”

“桀桀桀桀！”诡异的声音大笑起来：“那就，放了你吧！作为回报！桀桀桀桀！我来当你从这个悲惨的世界中解脱吧！”

下一刻，鬼魂那恐怖的脸突然出现在陈歆面前，陈歆也按照叶云翰所说的开始逃。

可是无论她怎么逃，鬼魂始终跟在她身后。

没有法力的加持，很快，陈歆就跑累了，她不满的说道：“一点也不可怕！这样真的有效果吗！？”话音未落，鬼魂便刺穿了她的身体。

双目逐渐张开，黑暗变为光明。

叶云翰不好意思的说：“我真不知道你不但不怕鬼，也不怕诡异的氛围啊，还有，我故意放了那么多恶心的东西，你就一点触动也没有？”

“嗯……”陈歆突然想起了那些被自己撕成碎片的妖怪。

那些倒霉蛋，很多都碎成一地了，心脏也还在跳动，为了避免留下隐患，陈歆也经常会抓起它们的心脏然后捏碎的。

不过那是两三千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人类面对妖怪还毫无还手之力，她作为天神，没少在凡间除妖。

“看样子你见过更恶心的。”叶云翰扶额道：“是我失策了，你今天就休息休息吧，我再好好准备准备……”

“行吧。”陈歆带着不满离开了鬼王的办公室，心里也因为回忆而变得一团糟。

不应该啊！

那时的她，为什么那么杀伐果断？

如果，如果她有一点点软弱的话，她的精神力都会得到提升的吧！

不只是她，她的兄弟姐妹，她的同僚，她的朋友，在面对死亡时，都毫无波澜。

为什么？

是因为她们是那个时候唯一的守护者，所以不得不习惯这些吗？

她已经记不起自己第一次除妖的样子了。

石寿万年，尚有磨损，何况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