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文对上这道目光,发现这不友善的主儿不是别人,正是张三树的媳妇儿,孔爱秋。
张三树和张五树兄弟两个不知道因为什么闹翻了脸,老死不相往来。因着兄弟两个的矛盾,孔爱秋也和王翠莲不相往来。
只是不巧的是,今天两家竟然又撞上了。
因为家里没个男人,王翠莲知道自己在村里被很多人看笑话,也因此养成了软弱不争的性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翠莲一上马车就习惯性地把眼睛垂了下来,没有要和马车上的女人交流的意思。
张文文则不像王翠莲那么软弱,发现孔爱秋的目光不友善之后,她立刻用同样的目光“回敬”孔爱秋。
因着张三树和张五树兄弟两个的矛盾,孔爱秋平时就看不惯张文文家,此刻被张文文一个晚辈用目光“回敬”,孔爱秋当即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咽不下这口恶气。
马车还没开始走一会儿,孔爱秋立刻转过头和旁边的一个妇女搭话,话语里若有若无地影射王翠莲:“国佳和国丽都到了该找对象的年龄了,我就教育她们倆,一定要学会留住男人。要留住一个男人,那可不是你能干就行的,你得用一点儿女人的手段。你瞧我家三树,人长得俊,还能赚钱,可就是被我治得服服帖帖的,一点儿花花肠子都不敢有。咱有一说一,一个女人要是被自己男人抛弃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她自己不行。一个女人呐,没本事留住自己男人,她的一生就是失败的。”
旁边的妇女知道这两家不对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边附和边意味深长地看向王翠莲:“那是。你说得没错儿,留不住男人得想想自己的原因。”
王翠莲听在耳中,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把头垂得更低了。
孔爱秋见刺到了王翠莲,更加得意了,把音量提得更高了,继续讽刺道:“一个女人要是过到了被抛弃的份儿上,那她就没有资格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连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你说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人?自己做女人都是失败的,教出来的闺女也好不到哪里去,将来大概率还是要重蹈自己的覆辙。唉,真是可怜呐……”
孔爱秋话还没说完,忽然见张文文突然从角落里站了起来,一个步子跨到她面前,抬手“啪”地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孔爱秋的脸上。
孔爱秋脸上登时一阵火辣辣的疼,脑袋嗡嗡作响。
回过神来,孔爱秋发现自己竟然被张文文一个小孩子打了,立马捂着脸尖叫起来:“张文文,熊孩子,你敢打我?谁给你的胆子?”
这个张文文,向来跟她娘一样内向不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猖狂了,连她这个长辈都敢打了?
张文文冷冷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该打!”
当着她的面儿羞辱她和她妈,当她是软柿子呢!
这一耳光已经是算是轻的了!
孔爱秋见自己被一个小孩子打了,哪里肯罢休?当下就发起疯来了,“腾”地一下从马车上站了起来,冲上去就要打张文文。
可惜孔爱秋年纪大了,平衡能力不好,马车一颠簸,孔爱秋一下没站稳,巴掌没到张文文,反而打了个空,自己又狠狠地摔了一屁股墩子,差点儿从马车上摔下去。
张文文故意要气孔爱秋,见孔爱秋自己摔倒了,她拍掌大笑道:“老天有眼,坏人遭报应咯,自己摔到自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