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山没想到张文文这么柔弱的肩膀竟然扛起了家庭的重担,为了赚学费铤而走险,这是一个男孩儿都难以做到的事情,而张文文竟然这么坚强和勇敢。
张牧山的心里对张文文那种异样的情愫更浓了几分。
这个女孩儿真的一次又一次让他刮目相看。
张文文一心想着早点儿把物资倒腾出去,全然没有觉察到张牧山此刻的心理活动,对张牧山说道:“张牧山,你在这里看着物资,我先去黑市打探一下行情。”
张文文已经有一阵子没有来镇上的黑市了,有些不了解目前的状况,不能轻举妄动。
她不能带着这么多物资贸然去黑市,毕竟这些物资都是她辛辛苦苦从系统上买来的,要是被章扣下了可就坏了。
于是,张文文从车上拿出自己平时装物资的桶,从车上拿出少量的米、面、肉,装在桶里,这次张文文又增添了新品种——奶粉和麦乳精,因为黑市的很多客户家里都是有小孩子的,张文文料定奶粉和麦乳精肯定也容易出手。
简单地拿了一些物资,张文文又用方巾和帽子把自己包裹好,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黑市。
黑市在一个小胡同里,买家和卖家都正在小胡同里谨慎地交易物资。张文文在胡同口盯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决定回去把自己的物资全部带过来。
刚转身,只听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憔悴的女人声音:“同志,你有奶粉卖吗?”
张文文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跟她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妇女,正紧紧地盯着她桶里的那一袋奶粉。
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手里牵着一个孩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孩子。
母子四人都瘦骨嶙峋,尤其是女人,眼睛深深地凹陷了进去,脸颊紧贴面骨,一眼看上去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三个孩子的状况比他们的妈妈稍微好一些,然而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文文不由得心里一揪。
这个年代吃不饱饭的人太多了,饿死人的新闻虽然被一再压住,然而还是偶尔会有风声传出。
见张文文不说话,女人用干枯得像爪子一样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块钱,并二两粮票,鼓起勇气道:“同志,你看看这些钱能不能给孩子换一点儿奶粉?也不要多,就要一块钱的。”
张文文听了,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不做黑心生意,所以奶粉挑选的是这个时代的国外产的进口好奶粉,光在系统上下单的成本都要一百多块。
这款奶粉在国内只有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家才有渠道弄到。
她原本打算加价百分之五十转手卖给识货的人的,没想到现在却遇到了这样的麻烦。
张文文很同情这母子四人,但她转念一想,她是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该狠心的时候必须得狠心。
于是,张文文拒绝女人道:“大姐,这个不卖,你再去找别人问问吧。”
张文文说完狠下心转身便走。
女人却加快脚步,黑瘦干枯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小同志,我知道你是嫌我给的钱太少,可家里就只剩下这么多了!你可怜可怜我的孩子吧,最小的才八个月,要是再没有奶粉吃……”
女人说着说着便哽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