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百无聊赖的走在街上。
他穿着传统华美的和服,小小年纪就染了头发,顶着一头金毛和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带着一副让人生厌的不可一世的神情,正懒洋洋的招摇过市。
“甚尔君跑到哪里去了……这次的任务可是我加入驱俱留队之前老头给我的试炼,他作为一并派来的队员,怎么能放着我这个未来首席不管不问……”
禅院家的小天才这样不满的嘟囔着,双眼百无聊赖的打量着人群,眼底透着股看下等人的鄙夷。
只是突然,他这令人不快的眼神猛地一变,张嘴就惊喜的大喊道:“甚尔——”
……君?
禅院直哉呆住了。
他愣愣的注视着自己寻找多时的黑发青年,看着他脸上从未在禅院家……不,从未在任何地方出现过的轻松又温柔的神情,以及——
伏黑瑛二。
金发少年僵立在原地,两只眼睛像见了鬼一样死死地盯着被禅院甚尔牵着的蓝发青年。
那是伏黑瑛二,毫无疑问。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甚尔君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他们一直在暗中联系吗?为什么他们要牵手?为什么甚尔君要那样看他?为什么他们……!
禅院直哉蓦然瞪大了眼睛,几乎目眦欲裂的看着那两个亲昵的凑在一起的人。
……为什么他们,要接吻?
“……我会怀孕吗?”
缠绵又黏人的一吻后,甚尔趴在我的肩膀上,低喘着这样问道。
我惊异的挑了挑眉:“你在想什么啊?alpha的生殖腔可不是用来受孕的,既没有适宜的环境,也没有受体细胞。”
而且总感觉男人来孕育生命——尤其是孕育我的后代——这种事超奇怪的,完全不符合【我】印象中的“常识”。
“但你不是让它重新发育了吗?”甚尔抬起头来看着我,眼里闪动着莫名的光彩,“如果它能发育好的话,那些都是有可能产生的吧?”
我思考了一下:“……理论上是这样。”
甚尔抓着我的手紧了紧:“那这次——”
“不过这次不可能哦。”我不假思索的打断了他,“能够孕育生命的生殖腔起码要有拳头那么大,但是你的——”
我顿了顿,想到某些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你的生殖腔目前连吞下我都做不到嘛,啊哈哈哈。”
青涩的甚尔君抿了抿唇,桀骜睥睨的吊梢眼狠狠横了我一眼,红着耳尖撇开视线,有些不满的咕哝道:“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挂着清爽的笑容说这种混账话的啊。”
“什么叫混账话!我只是在诚实的就事论事而已!”我一脸耿直的看着他,“而且啊,是甚尔先提起的怀孕的话题吧?然后又自顾自联想到了羞羞的地方,没错吧?”
甚尔的脸骤然染上了红晕,他躲避着我的视线,逞强的嘴硬道:“我才没有联想什么!”
“没有你脸红什么?明明就是在想嘛!”
“哈?!我那是因为、因为……!”
没有应付过这种情况的青年一时间有些语塞,那副懊恼又羞耻的可爱样子成功把我逗笑了。
“啊哈哈,说不出来了吧?看不出来啊甚尔,年纪轻轻就满脑子黄色废料,这样下去会变成没用的大人的哦?”
“我已经是大人了!”甚尔不悦的皱起了眉,恼羞成怒的瞪着我,“说到底,要不是你突然说‘吞下’什么的……我才不会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这样可爱的控诉当然不会让我有负罪感,实际上我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捧住他的脸用力亲了他一口:“没事没事,承认在想这些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嘛,甚尔!很可爱哦!”
“……啧。”面对我的时候总是格外容易脸红的青年偏开了视线,咬牙切齿的把我推开了,“别动手动脚的!我现在要去孔时雨那里拿我订好的咒具,你——!”
“啊,那你去吧。”我好心情的放开了他,顺便打断了他的话,“刚才我好像把手机落在旅馆了,我们分头行动,拿好了东西在这里汇合。”
甚尔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简单的应了一句“知道了”,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我笑眯眯的挥着手目送他走远,一直等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放下手慢悠悠的往一边的小巷走去。
那是一条安静的死胡同,地上零星散落着几片落叶,旁边的墙头上挤挤挨挨的垂下了一簇紫藤花。
我在那丛浅紫色的重瓣花边站定,微笑着开口道:
“看来你已经很擅长隐藏气息了呢,老师很欣慰哦。”
我抬手戳了戳娇嫩的花蕊,眼角的余光留意到那个跟上来的身影,笑意缓缓加深,“我可爱的小猪。”
“——不要用那个可笑的称呼叫我!”
禅院直哉猛地顿住脚步,站在巷口愤怒的大吼了一声。
我莞尔一笑,转身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这么快就忘了老师教你的礼仪吗,小猪?对我这么大喊大叫的,小心我打你的屁股哦?”
“闭嘴!你这个恶心的骗子,少摆出那副老师的样子来教育我!”
直哉的脸上浮现出强烈的厌恶,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像是要对我施加某种诅咒。
啊、啊,才多大的孩子,眼神就这么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