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既美妙又糟糕的一天过后,遵照瑛二所说的约定,斑开始和他进行一周一次的约会。
——或许也不能称之为约会?毕竟他仍然拒绝承认自己的心意,也拒绝给两人的关系下定论,只要瑛二问及,便用别的话题打岔过去。
一两次后,瑛二便不再问了。
斑尽量不去想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也不去想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态度而产生了误会——只要一想到这种问题,他就会发自内心的感到痛苦和煎熬。
像是为了麻痹自己一样,他开始逃避与瑛二发生交流,开始变得每次见面都比上一次更过分、更饥渴的向他索取。
他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看起来有多么难以满足,多么急切、空虚和……古怪,但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因为不知不觉间,整个宇智波一族,都知道了是他杀死了羽衣族长之子。
如果瑛二仍然坚持他的梦想,那么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一切。
每当想到这一点,斑的心里就会升起强烈的悲切和恐慌,以及头顶看不见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天天逼近的窒息感。
所以他才会像现在一样,把两个人依旧亲密的每一次,都当做最后一次。
也唯有用被占有的满足感和紧随其后的疲惫感麻痹自己,他才能获得短暂的安宁,让烈火烤炙的心没有胡思乱想的余地。
这样单方面倍感如履薄冰的约会,就这样持续了接近两个月。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两个月是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轻松、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因为不止他和瑛二的关系变得更加融洽而密不可分,就连许久不曾见面的挚友柱间,都好运的摆脱了他口中严厉的弟弟,和他们两个胜利会师了好几次。
唯一令斑感到心梗的,便是当他们找到一片气候适宜、地形优越的丛林,约定将来要在这里建造属于他们三个的村落时,发生的一件事。
那个时候,柱间提议要将彼此的兄弟和家人放到这个村子里保护起来,并脱口而出自己最想保护的是唯一剩下的弟弟。
而斑……
斑一瞬间想到了泉奈,随后便全身心都放在瑛二身上了。
在他的注视下,蓝发少年坐在灿烂日光中,在说起村子时眼里终于亮起的光又熄灭了。
他目光渺远的望向天空,顿了顿,才有些茫然的说“可我没有兄弟啊。”
——瑛二发誓,他当时只是走神去思念了一下木叶村的亲人,顺便下意识的作为千手瑛二说了句实话(羽衣的便宜弟弟在他心里压根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因此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对宇智波斑到底造成了多大的暴击。
他只知道,那天之后,斑对他的“痴汉”症状就更加严重了,几乎每次都在拼命勉强自己,明明已经承受不住了,却总是语不成句的求他再来一次,或者再用力一点……简直像是吃了上顿就没下顿了似的。
托他这种行为的福,城镇的旅店里、寂静的山林间,当然更多的是清净无人的南贺川边,都留下了他们两个的身影。
两个月的时间里,原本纯洁清澈的小河不知道见证了多少次那样的场景——逐渐成长为青年的男性紧紧的拥着比自己小一些的少年,两人坐在巨石或大树上,好得几乎像是一个人。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偷偷的做什么,只知道经常有温热的液体滴滴洒落,弄脏了河水和树干。
那些暧昧的、隐秘的亲密,和令人心慌意乱的呢喃、泫然欲泣的呜咽,就这样被哗啦啦的流水唱着歌带走,帮忙掩盖着青涩却甜蜜的少年心事。
——直到那一天。
那个绝不能被某个少年得知的秘密,在众人面前公然暴露的一天。
那是一个看似平常的春日。
在靠近南贺川的时候感知到不止一个查克拉反应时,羽衣瑛二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多少意外。
但很显然,已经到达的柱间和斑,却在看到弟弟连着父亲一同出现时,心里同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然而,今日的六人“聚会”其实是早有预兆的。
不提暗暗跟踪了斑和瑛二许久、终于摸清了他们的见面规律的泉奈,就连看似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的千手扉间,实际上也独自调查这件事许久了。
不过扉间可不是为了斩断兄长的情丝、让其远离羽衣瑛二这个危险的男人才行动的。
在他看来,宇智波斑这个男人才是真的危险。
毕竟,这是个很早之前就引诱着自家白痴大哥整天往外跑,让他就算被自己看住也对其念念不忘,后来又和自家珍宝瑛二扯上不清不楚的肉体关系的……呵,一个如此“重情义”又“温柔”的男人啊。
不枉他特意放松了对柱间的看管,然后顺理成章的找到了这个危险的家伙呢。
狰狞微笑jg
手段卑劣(划掉)英明神武的扉间聚聚还是从坑爷熊孩子说漏嘴的那句话里洞悉了一切
为今天回家后的柱间祈祷吧,阿门
咳,言归正传。
在来自不同家族的六人互相对峙之时,宇智波泉奈的一句话,打破了现场马上就要打起来的肃杀气氛。
“先等一下,父亲。”
黑发少年这样对宇智波田岛说着,微微偏头躲避着斑的视线,声音微微发颤,却难掩其中的坚定,“还有一个人没有来。”
“哦?”宇智波现任族长挑了挑眉,“还有谁要来?”
宇智波泉奈深吸了一口气“是一个……我擅自用了哥哥和他联系时常用的暗号,将他约到这里来的人。”
“……你说什么?”
宇智波斑悚然一惊,猛地抬头死死的盯着他。
“这个反应……”宇智波田岛眯了眯眼睛,维护似的挡住了泉奈,“斑,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难道除了这个千手家的小鬼,你还在跟别族的人来往吗?!”
宇智波斑攥紧拳头,刚才看到弟弟和父亲出现时都只是稍微沉了沉的脸色,此刻看起来却说不出的阴沉,甚至带着几分可怖。
他对宇智波田岛的质问充耳不闻,两眼一瞬不瞬的紧盯着泉奈,语气低沉而急促“泉奈,你叫他来是想干什么?”
泉奈握紧手中的刀,用极为复杂而沉痛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便严肃的看向宇智波田岛“看吧,父亲,哥哥已经被那个家伙——那个羽衣正雄唯一剩下的儿子蛊惑到神智不清了!这样下去——”
“泉奈!”宇智波斑没等他说完就厉声打断了他。他的脸色极为难看,瞳孔边缘甚至开始危险的泛红,“我说过不准告诉他!”
“——你不要再犯傻了,哥哥!!”宇智波泉奈忍无可忍的朝他怒吼起来,“现在的形势到底如何,你真的看不懂吗?!羽衣瑛二迟早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他一定会憎恨你,也一定会憎恨宇智波!!你所期待的未来根本不可能实现,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扉间。”
一直在努力跟上思路的柱间听到这里,心头逐渐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他也顾不上和告密的弟弟生气了,直接脸色发青的看向白发少年,“难道说……?”
“啊,毫无疑问。”
千手扉间的神色已经无比冰冷。他紧盯着斑的眼神里遍布森寒刺骨的杀意,语气可怕得令人胆寒,“传闻中杀害了瑛二弟弟的人,就是你嘴里温柔又重情义的宇智波斑!”
仿佛遭到了当头棒喝一般,千手柱间神色苍白的僵硬在原地,嘴巴徒劳的张了张,却连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千手扉间见状冷笑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下一秒脸色却倏然一变,抬头直直地看向对岸。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