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八祖闭关之地出来,便见到牧宗燮笑着在外等候。
只是,他旁边却多了两人。
这二人身穿玄黑色的衣袍,其上纹着一只神兽,外形似羊,黑毛,四足,头有独角。
牧沧玄一眼便认出,正是神兽獬豸。
传闻此兽,主掌刑罪,最为公正。那么,这二位身穿制服的人是何等身份,便呼之欲出。
朝堂有六部,诸侯冶下,也采用相同建制。
只是,却不能用部这个称呼,而是改用堂。这二人正是云侯府刑堂差役,主管云侯府治下一切刑罪之事。
“见过老祖,安云伯。”
二人躬身行礼,态度很是恭敬。
“什么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牧云生微微皱眉,沉声问道。
“刑堂得到举报,安云伯在昆吾被人袭杀,我等奉正堂之命,请安云伯回刑堂问问事情经过。”
“没有此事。”
牧云生冷哼一声,说道:“回去告诉正堂大人,我们一路归来,没有遇到半点阻碍,连只妖兽都不曾见到。”
牧沧玄嘴角抽了抽,这位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是个狠角色啊。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牧云生这是在保护自己。
所谓刑堂,不过是云侯的爪牙的罢了,请自己前去,定然没安好心。
两名差役似乎预料到这一幕,脸上没有露出半点吃惊之色,态度恭敬,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沉声说道:“老祖,我们收到确切的消息,还请安云伯走一趟,只需回答几个问题即可,用不了多长时间。”
“滚!”
牧云生怒喝一声,一挥手,两个差役飞出数十米远,像沙包一般拍进一座假山上。
“老十二,去了一趟长安城,脾气倒是变大了。”
说话间,一名老者从假山背后转出来,后面还跟了五六名刑堂差役,正一脸愤怒望过来。
“今天吹得什么风,正堂大人亲自来了。”
牧云生脸上带着讥笑之色,声音透着一股怪气。
牧沧玄瞳孔微缩,赫然又是一名返虚境强者。
六堂刑堂的掌控者,牧獬。
云侯这一枝,合道境之上的大能,一共两位,返虚境大能两位,共计四尊强者。
在昆吾山脉中,被自己干掉了两个。
眼前这位牧獬,便是其中之一。当然,云候府中,返虚境以上的大能,可不仅仅只有七位。
据牧云生所讲,云侯府中他这两枝最大。
除此之外,还有一十三枝嫡系,二十五枝旁系,合在一起,整个云侯一脉,共计四十枝。
除了最强的两枝外,其余三十八枝,共有返虚境以上的大能五位,合在一起,原本有十二位之多。如今死了三位,还剩下九位。既然如此,也能稳稳地压灵傀宗一头,可见其强悍。
“这位便是安云伯吧。”
牧獬不理会牧云烨的嘲讽,目光落牧沧玄身上,上下打量。
“正是本爵爷。”
既然是来找麻烦的,牧沧玄才不会和他客气,甚至巴不得眼前这两位返虚境大战一场,或死或重伤都行。
“你怎么和正堂说话呢。”
不待牧獬说话,一名中年男子跳出来,厉声指责道。
“无妨。”
牧獬摆了摆手,眼神有些冷厉,沉声问道:“安云伯,你经过昆吾山脉时,可曾遇上吴越半路袭杀你。”
“不曾。”
牧沧玄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答道,牧云生在一旁配合,大点其头。
牧獬被噎得脸色黑沉,不过,仅此可不能令他放弃。
“哦,是吗?”
牧獬点点头,强压心中怒意,问道:“据我所知,吴越确实去了,为了保护安云伯,族内派了两位祖老。一位因此被杀,另外一位至今下落不明,安云伯可知道这位祖老的下落。”
“原来在这等着呢。”
牧沧玄心中冷笑,说了半天,是想知道牧云烨的下落。
可是这几人也太不要脸了,伏杀就伏杀了,硬是说着去救援,难怪牧云生一口否认,便是不想给他们借口相问。
“不知道。”
牧沧玄摇了摇头,随后又补充道:“是不是走错路了,昆吾山脉这么大,我们一路上可不曾碰上这两位祖老。竟然被杀了,哎,我心甚痛,诸位也节哀。”
“叛徒,装什么假猩猩。”
中年男子忍耐不住,跳出来,眼睛透着怨毒仇恨的目光,吼道:“就是你动的手,今日不把我曾爷爷的下落说出来,休想活着离开。”
“你是什么身份。”
牧沧玄冷上笑容消失,寒声说道:“本爵爷乃是当朝驸马,便是云侯亲来,也不敢碰本爵爷一根毛,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本爵爷说话。”
牧沧玄一口一个本爵爷,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着实拉仇恨。
别说牧獬等人听着心里难受膈应,便是牧云生也有种被冒犯的感觉,这几人心理感觉可想而知。
“小辈,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伯爵算个屁。”
中年男子大怒,手中雷光一闪,拍向牧沧玄,恼羞成怒之下,忍不住动起手来。
“找死!”
牧云生大怒,分家在即,这是他们这一脉的脉主。
昆吾伏杀也就罢了,如今回到云侯府还敢动手,当他们这一脉都是废物吗?
牧云生杀心一起,虚空凝滞,雷霆一闪,轰向中年男子。
“何必与小辈一般见识。”
牧獬哈哈一声轻笑,宽大袖袍一挥,拦住牧云生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