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夫人看着全身湿透的两人一猫,赶紧上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等她走近一看,时夜身上有不少伤口。
“夜儿,你这是去和人拼命去了吗?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口?快喊陈医生过来。”时夫人急切地想去握住时夜的手腕,时夜躲了,站在温昕月身后,眼睛里充满了戒备。
时夫人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身子僵在原地,看着自家儿子对她防备的眼神。霎时间,两行热泪就流了下来。
温昕月看见时夫人哭了,有点被惊到。时夫人看上去是个坚强的女人,怎么突然间就哭了。温昕月想上前安慰她,语无伦次地解释;“阿姨,时夜他可能”
“昕月我懂,夜儿他只是病又犯了。”时夫人反而安慰她,“先让他回房间,让医生救治一下。”
温昕月现在才是真的一头雾水,时夫人说的这些话她都懂,组合在一起她却不明白她的意思。好在时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人,没问她为何时夜会变成这个样子,反而先让医生救治时夜。这样子暂时省去了很多麻烦,温昕月还没有想好怎么和时夫人解释时夜变成这个样子。
由于时夜谁都不信,只信她这个‘女儿’的话。温昕月便带时夜上楼回他的房间,时夜懵懂地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好奇地打量这一切。
醒来便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女儿。
两个人都淋了雨,温昕月没有顾得上自己,先去浴室给时夜放水,浴缸蓄满水需要一段时间,可以先用淋浴洗头。她喊时夜,“时夜,你在外面找一下要穿的衣服。”
时夜不知道衣服在哪里,他没动。温昕月出来的时候,时夜正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上的伤口,见她看向他,他忽然眨了两下眼睛,喉结缓缓地动了动。
他这个女儿,看上去不是那么好相处的样子,他没去拿衣服,她不会是要生气了吧?
温昕月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看见时夜待在那不动,身上的伤口在流着血。她用手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责备她自己:“我这个脑子今晚进的水真的够多的,他全身上下都是伤口还泡澡。”
她说完转身去给时夜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问他,“能自己洗澡吗?”
时夜点点头,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接过她的衣服。
温昕月:“”这手抖成这样确定能自己洗澡吗?
“你先进去,然后把衣服脱了。”温昕月想着还是简单用热水给他擦一下身子换身干净的衣服。
时夜愣了,苍白的脸颊染上一抹微红。
温昕月见他还在原地不动,催促:“快去,等会陈医生来了。”
时夜这才进到浴室,站在浴室里手足无措。温昕月也跟了进来,留意到他脸上的微红,后知后觉间明白了些什么。这个时候的时夜还挺单纯。
“来,头稍微低下来点。我帮你用热水简单洗一下头,等会你把上衣脱了,后背你擦不到,等会我用热毛巾给你擦一下。其他地方你自己可以够得着,剩下的你就自己来吧。”她解释。
时夜乖乖低下头,温昕月踮起脚尖用花洒给他冲洗了一下,便用热毛巾帮他擦干他的头发。柔软的头发被她握在手中,浴室里热气缭绕,他耳朵悄悄红了。
“你骗我。”他小声道。眼前这个女孩绝对不是他女儿。
温昕月没有听清,“嗯?”她正在帮时夜脱掉上衣,用热毛巾给他擦拭上半身,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伤口的位置。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来吧。”她没给时夜说话的机会,将手中的热毛巾递给时夜转身出去,顺便关好了门。
她出了浴室整个人就松懈下来了,刚才在浴室里看见时夜身上的伤口,她心里又愧疚又难过。
“昕月,夜儿好了吗?”时夫人带着陈医生出现在门外,“你怎么还没换衣服?你这一身湿漉漉的,很容易感冒的。你快去洗个热水澡,我叮嘱了厨房熬了姜汤,等会你记得喝。”
温昕月:“谢谢阿姨,时夜差不多好了,您可以进去了,我先去换身衣服,待会再过来。”
时夫人点点她,叮嘱她赶快去。温昕月回去她自己的房间,洗了一个热水澡。热水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真的活了下来。她简单冲洗了一下,换身衣服后赶去看时夜。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一阵争吵声。
时夜:“我不要,都拿走。”
时夫人:“夜儿听话乖,这是为了让你赶快好起来。”
时夜:“神不需要这些,你们都走。”
听到神这个字,温昕月心下一跳,赶紧走进房间。
“这是怎么了?”温昕月问,时夫人和陈医生两个人站在时夜床边似乎没有听到神这个字一样,而时夜一脸抗拒的样子。
时夫人无奈地说道:“他不肯打针,陈医生说了,他这个伤口不打针会发炎。”没有谈神这个字。
时夜瞧见温昕月来了,倔强又冷漠地撇过脸不去看她。温昕月了然,问陈医生,“不打针吃药也可以的吧?他现在情绪比较激动,麻烦陈医生还是开药给他治疗吧。”
她说完给时夫人传递了一个眼神,时夫人让步,点了点头同意了温昕月的提议。在临走前时夫人纠结了好久,终于把温昕月拽到墙角,低声和她说:“我这个儿子呀,可能患有幻想症,一失忆就会说自己是神明。”
温昕月:???
时夫人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次他什么时候才恢复正常,等有机会再和你说。”她说完就走出时夜的房间,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温昕月:说话说一半,真的很吊人胃口。
带着疑惑温昕月坐在了时夜床边,时夜没有看他,委屈巴巴地说了句:“凡人的药物对神明是无法起效的。”
温昕月起身将被子给他盖好,“嗯我知道,我不让你吃药,你好好睡一觉吧,睡一觉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