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老道从鹤背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脚下未曾扬起一丝灰尘。老道士喝问那杀人狼卫道:“你为何要出手滥杀老人?”话语柔和清澈,却隐含无上威严。
狼卫张想要说辩,却摄于道士威严气度,张嘴说不出话来。太白山人喝道:“退下!”话音刚落,一晃已站在道士对面。
太白山人一脸肃然,冷然道:“想来尊驾就是四海闻名的鹤鸣观掌门张继仙天师了,久仰大名。”
张天师一手竖掌,一手持佛尘道:“无量天尊,贫道正是正一盟教第三十一代天师张继仙,敢问施主高姓大名?”太白山人道:“在下不过是北方乡间私塾一无名教师,自号太白山人,不敢劳动张天师问询。”他此时收敛神气,似乎就是乡间一位籍籍无名的教书先生。
张天师道:“太白山人自谦了,长矛掷空百尺而劲力不衰,放眼天下试问有几人能够做到?”他的道袍突然鼓动起来,向前挥了两次,逼出一股强大气流逼向对方。太白山人向前急跨一步,说道:“天师一剑轻挥便击落长矛,不愧为鹤鸣观掌教,太白山人今日就向张天师领教一二。”
他这一步看似普通,实则是御气布满周身,要与张天师混元真气相碰撞。空中两股气流轰然一响,两人身躯都只是微微一晃。这一交锋,两人看起来旗鼓相当。
忽听一人道:“掌教已多年未与人动手,何况对手还是无名老叟,还是让我来接他两招。”一双人影飞鹰般飞落在场中,接着剑光一闪,一人拔出宝剑,亮剑之人正是死亡谷中离去的张白驹。张巧珠叫了声妈妈,扑向张白驹身后的女人。
太白山人见张白驹宝剑流光溢彩,似乎有活物在剑光中游走,笑道:“久闻蜀中几大派中有名剑三柄,一柄为峨眉派秋水剑,一柄为青城搠虎剑,一柄为鹤鸣观斩龙剑。观君剑光流动如游龙,想来它便是斩龙剑了,今日得以观瞻,实属难得。”
太白山人见对手剑走游龙,绵绵不绝扑杀而来,当下袍袖飘动,单掌迎了上去。张天师自恃掌教身份,退在一边为弟子掠阵。
巫寨主弯腰拾起长矛,一步步走向巫阿鲁,冷然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巫阿鲁望望太白山人,见他正与人激斗,而一旁被自己设计擒拿的几人都冷冷看着自己,顿生惧意,讪笑道:“杀你族人的是狼卫与恶狼,你我共居沟中多年,并无生死之仇,何不冰释前嫌,共享沟中太平光景。”
巫寨主恨声道:“你不但引狼入室还暗中杀我巫鬼神教教众,今日必要杀你。”他恨意极浓,一边说,一边将手中长矛直搠巫阿鲁咽喉,出手都是致命招数。两边手下见头领杀将起来,纷纷拔出兵器混战起来。
林道长等人与巫寨主同属巫鬼教一脉,无论从道义还是渊源,自然都不能眼看寨中老幼被围杀,当下舞动宝剑杀上前去。林道长大喝道:“兄弟们,我们不能眼看恶人欺压杀戮妇孺老幼,救他们出来。”七大狼卫死去一人,七星狼牙阵威力大减,见林道长率众杀来,余下六人长啸一声,便两人一对分作三队迎着来敌。
张青峰见场中混战,向陈湘君一招手,带着她向金塔耀日神山奔去。两人沿着曲折小路向上,穿过一排排深山古树,经过一面碧波清澈的海子,再越过一大片荒芜的沙丘地,最终到达了金塔耀日神山山顶。
金塔耀日神山高高耸立,既占据着黑竹沟中心之处,又是方圆数百里领域内最高点,天清气朗之际,据说人们可以从数十里之外就能看到它的巍峨英姿。两人站在金顶耀日神山峰顶四顾,将古冰川遗迹、冰斗、角峰、日照、海子等景观一览无遗,被其绝世姿容深深震撼。
陈湘君指着神山金塔塔尖道:“青峰,你看那金塔塔尖在阳光照射之下颜色在不断变化,好生神奇。”张青峰面色肃然道:“嗯,我也注意到了。刚才我看金塔下还另有五色光芒在闪耀,看来此处颇为奇异。你小心跟在我身后,我们再走近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