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海方丈忽道:“青峰身上的两股至阴至寒之气就算是我等都无法抵挡,我一直在怀疑以他的肉体凡胎是如何熬过来的,原来他的身上是有天下至宝为他抵御住了两股至阴至寒之气。”
张继仙道:“大师明鉴。”伸手在张青峰胸口处一摸,果然摸出一块散发淡淡光辉的玉佩来。只见那是依据篆书写成的天字制造出的玉佩,玉质晶莹剔透,顶部镶嵌着一颗金红圆珠。
张继仙摩挲着眼前玉佩,眼中竟湿润起来。
丹阳道长疑惑道:“青峰身上如何有鹤鸣山掌门玉佩?十来年前,张道长乾云失踪之时,他还不过是个几岁的孩童,这掌门玉佩是如何到他身上的?”
张天师道:“看来青峰必定与我师弟失踪之事关系重大,待他醒来再问问他吧。这天字玉佩本是镇压鹤鸣山锁魔洞必须之物,我师弟带着它失踪之后,我等已难以镇压锁魔洞洞中魔怪,幸得今日寻回,真是上天有眼。”
白眉道长道:“如此,张天师就取回天字玉佩镇压妖魔吧,我等几人出手将青峰体内几股真气压住就好。”话未说完,只听张青峰口中又痛苦呻吟起来,额头汗珠滚滚落下。
四人知道是天字玉佩离开了他心脉之处后,两股阴气不受压制又在作祟,当下一齐出掌拍在张青峰足三里、委中穴、列缺穴、和合谷穴四处要穴之上。
四大高手将四股强大真气灌入张青峰体内,不多时便将混元阳气和混元阴气压伏。但另一股冰寒的阴邪之气却异常狡猾凶狠,不断在张青峰体内蹿高伏低,四大高手用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将它勉强制服。
白眉道长摇头道:“这股阴邪之气似乎具有灵性,我等恐怕将它制服不了多久,只要青峰体弱或者妄动真气,估计它又要上蹿下跳,左冲右突地发狠。”丹阳道长担忧道:“这如何是好?”
张继仙眉头一皱,猛地想起一事,道:“我想起来了,我与青峰对掌之际,见有一缕黑烟飘入他口中,青峰体内的阴邪之气会不会就是它?”四人之中他道法最为高深,所以能见他人所不能见之邪物。
敬海方丈猛然一惊道:“糟了,那可能是黑龙的一缕魂魄。耿定康的驭龙咒功力尚浅,不能驱动真龙,只是将黑龙一缕魂魄召唤而来。
张青峰击碎烟龙后,黑龙的那一缕魂魄便四处游荡,机缘巧合之下进了青峰体内。”其余三人闻言都大惊失色。
张继仙良久道:“那妖龙居三江冰寒之水之下数百年,所发之气已然为天下至阴至寒之物,故需至阳至刚之物来清除它。”丹阳道长急问道:“何物可以克制它?”
张继仙道:“天师教的龙虎金丹在丹炉中以阳火七七四十九日炼制而成,可以清除那至阴至寒之气。可惜,龙虎金丹的炼制之法连我鹤鸣山都早已失传了,据说天下唯有青城外丹派的丹王知道炼制之法。”白眉道长道:“青城外丹派的丹王耿天火在江湖上已消踪匿迹数十年,恐怕早已不在人间。我即刻传令巴蜀盟全力找寻丹王,能否找到他,就要看青峰的造化了。”
几人闻言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四大高手虽然将张青峰体内乱窜的真气压伏,却使得张青峰五脏六腑受尽苦楚,不觉昏昏然昏迷过去。张继仙见张青峰苦疼不堪,便将天字玉佩从新放回他心口处,防护心脉。
张青峰这一睡,昏迷了三天方才醒来,醒来之时已是半夜。他努力张开一双沉重的眼帘,只见自己躺在一间小屋之中,身边的一张木桌之上点着一盏明亮的煤油灯,灯边放着一盘点心和一壶水。
他想挣扎着爬起,但觉躯体一半依旧僵硬麻木,似乎已不再属于自己,心中想道:“我这是在哪里?”想要站起,丹田处方才一动,忽觉体内数处穴位处传来强烈的刺疼冰凉之感,心下道:“不好,自从那股无名阴寒邪气入体后,就不能再妄动真气了。”
他闭目躺了半刻,将体内气息慢慢聚集了小部分,撑着双手忍着疼楚方才慢慢坐起来,缓缓走到窗外,只见远处的几处灯光中隐约可见峨眉金顶大殿的雄伟轮廓,心下想道:“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青城山,怎么还在峨眉金顶之上?”
第二日,张青峰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走出房门,正在观赏四周景色,听得身后几道脚步声响,转头只见丹阳道长和白眉道长向自己走来。
两人见他能下地走动,面上露出了喜色。白眉道长道:“青峰,看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我和你太师父甚是担忧呀。参加西南武林大会的好汉们都走了,你太师父不放心你非得留下来照看你,他可是一天要去你房间看你好几次。”张青峰看着面前两位古稀老人,心中暖流涌动,垂首施礼道:“青峰深谢两位掌门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