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又向张青峰一指,五股黑烟立时一卷一翻,冲到了张青峰面前。黑烟之中,露出五只青面獠牙的鬼头,向张青峰张口就扑。
阴风吹乱了张青峰的长发,但张青峰却稳如泰山般站定着。
张青峰眼看青面獠牙的鬼头到了他面前不过三尺处,大喝了一声,将一枚玉佩向五只鬼头当面一招,玉佩之上一股红光火焰般亮起二丈大小光柱,将鬼头笼罩。
红光到处,有火烧烤肉般的滋滋声响起,伴随着数声嚎叫,五只鬼头和黑烟悉数消失不见。
老道噔噔连退了几步,惊道:“鹤鸣山天字玉佩尽然在你手中?他道术被破,心脉受创,面色苍白。
张青峰心知此人来路不明不正,鹤鸣山山中必有大事发生,当下乘老道气息翻滚之际,将体内混元真气集聚,陡然前冲,朝老道心口一拳爆击。
老道见一道狂飙般的真气击到,急忙咬牙沉身拍掌迎敌。
两股劲力相碰,老道心口如被重锤锤击,心口处被逼压得无法呼吸,方才缓过气来后,后颈一疼,已然动弹不得。
张青峰以混元真气提至巅峰击出,逼迫老道全力防御,便忍着丹田巨疼,施展烟鬼夜行术,飘身到老道身后,将他擒拿。
张青峰五指如铁,用力一抓,喝道:“说,你们是何人,来鹤鸣山做什么?五爪抓得老道颈骨微响欲断,疼入骨髓。
老道颤声道:“我等乃崂山道士,前来鹤鸣山拜山求道。”
张青峰闻言,心道:“说什么拜山求道,分明是想鸠占鹊巢,但崂山道士为什么要来强占鹤鸣山,这个守门道士恐怕也不会知晓。山上有打斗之声,上山自然知晓。”他提起一掌,将老道打晕,向山顶奔行。
他心中急迫地想查知山顶状况,而鹤鸣山山势也不算太高,故他数个起落已到了山腰。他在山下听到声音来自山腰,故他在山腰停了下来,
山腰修建出了几座碧瓦飞甍,雕梁画栋的宫殿,宫殿外是一面粘贴了几色石块的古墙,古墙上印着一幅三四丈宽的八卦图。
古墙旁边也是一方石墙,石墙上以方砖砌一个四方形的四方图案,图案中央书写着“道法自然”四个草绿色大字。
四个大字之下放着一张方木桌,桌上是一张古琴,一位全身白衣的老道士正端坐古琴之前。
老道士身边单腿站立着一只白鹤,白鹤提起的左腿上受了伤,鲜血染红了它洁白的玉羽。
暮色里黑白红三色交映,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老道背后有持剑道士数人,或站立或搀扶或受伤依靠着墙面而立。
夜色已暗,朦胧的灯火下,张青峰看了一眼,认出端坐古琴之前的老道正是鹤鸣山掌教张继仙,他身边的仙鹤正是常来青城山与自己为伴的白鹤。
鹤鸣山道士们的对面也是一群道士和数名髡发,着圆领窄袖灰色长袍,腰系革带,脚蹬长靴的契丹大汉,还有两只精壮的金毛怪兽。
张青峰一看之下,心中疑窦陡起,想道:“张继仙对面的想必就是茅山道士了,只是这些茅山道士怎么和契丹人搅合在了一起?这些人杀上鹤鸣山到底有些什么目的?”他轻身飘动,落在不远处的一座木亭上,将身半藏于木亭翘檐之下观看。
他刚刚将身藏好,忽见茅山道士中走出一人,走到张继仙面前三丈处,高声道:“张掌教,前番一战,你身边的左膀右臂白鹤仙和张白驹都已受伤,你还想苦苦支撑?我们这边还有数名高手未曾出手,鹤鸣山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扛得下的。”
一名契丹大汉走出,站到茅山老道身边,笑道:“掌教只要交出鹤鸣山掌教信物,我等即刻将掌教送入上京,终生以国士之礼相待。如若不然,今日鹤鸣山便有灭门之祸。”
张青峰听契丹大汉声音似曾相似,聚目细看之下,方才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此人是我上次与岳飞大哥交过手的契丹第一高手耶律弘。”
张继仙淡淡道:“茅长坤,你为茅山派所不容,就想勾结契丹人企图强占我道庭。我鹤鸣山乃是道家千年道统最正宗的继承者,你也不想想,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
张继仙背后不远处一道人影缓缓站起,走到他身边左侧站定,喝道:“你等胆敢如此放肆,是因为还没有见识过鹤鸣山神仙佩的威力,现在退走下山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