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确实是海盗集团的几大巨头之一，那是曾经的事了。曾经的老八确实血债累累，但是，老八自从投效到大燕船队之后，出力不少。他的手上还有一张掌握着王直城堡建造图的王牌。对整个战略来说，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相处，千叶羽看到了一个曾经的恶人改过自新。一起共过生死，早就有了感情。要他现在送老八回京师受死，他，于心不安。他，下不了决心。

他怕自己午夜梦回的时候，良心被拷问，被折磨。

“总指挥大人，请接旨。”特使催促道。

“特使大人。千叶羽不能接旨。”

“为什么？总指挥大人，抗旨不遵，可是死罪。”特使跺着脚，着急的不行。

“特使大人，千叶羽有不能言说的苦衷。八爷是戴罪之身，但是，他是真心投效我大燕的。接下来我大燕船队将要决战王直，他手上捏着几张好牌，事关战事。没有了八爷，我们根本没有胜算。所以，在王直覆灭之前，我一定要把八爷留在身边。”

“哎哟，这可怎么办好呢？你这意思是说，我要是带走老八，你就打不赢海盗。”特使是皇帝身边的亲信宦官，对军事一无所知，被千叶羽这么一说马上就六神无主。

“总指挥大人，你可否告诉我，老八整场战事有什么意义？也好让我权衡权衡。”

“战事机密，请恕我不能有半点透露。”

“哎，那怎么办呢？你这一不指旨，二不讲清楚其中历害，我这如何回复陛下呢？”

“特使大人，要不，请容我给陛下回复一封书信，我自然会在书信里讲明其中的历害。等彻底歼灭了王直，再押送八爷回京受审，怎么样？”

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哎，只能这样了。战事为大。人啊，要学着变通了。不能因为一个人，一件事，断送了大燕船队现在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与其说特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倒不如说，他是皇帝的心腹，深受信任。所以，天大的事，他也敢权衡得失之后做出自己的决断。

“谢特使大人。”

“行了，你赶紧去写给陛下的回信吧。明天一早，你把信件交给我，我好带回去复命。”

千叶羽在信里并没有写老八手里有底牌的事情，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不放心透露给任何第三个人。只是模糊的写道：老八在海盗集团有眼线耳目，事关整场决战的胜败。并将老八投效大燕船队之后所立的功劳一一罗列。

写完，装进信封。他不知道大燕皇帝会做如决断。

如果皇上看完信，在他们大胜之后，仍然要审判老八，他又要如何应对呢？

直到后半夜才睡下。

一大早，还没睡几个小时的千叶羽急急忙忙的起床，把信封交给了特使。

特使打了个躬，收好信封，叮嘱道：“总指挥大人多保重，各位多保重。预祝大捷，早日全歼海盗，打开我大燕通往世界的海路。”

“谢特使大人。”

站在特使身后的牛知远一身布衣，但是没有戴枷锁。显然，他只是被皇帝召回去了，并不是治罪。

“千叶羽，我要几句话，不知道你爱听不爱听。”

“牛提督请讲。”千叶羽仍然称他为提督。

“我己经不是提督了，你这样称呼我，我会觉得你是在挖苦我。”

“千叶羽，年轻人敢想敢做是好事。不过，凡事都要有个度。大燕永远是皇权至少。大燕的船队是皇上的。你要牢牢的记住这句话。好了，我的话说完了。”

“诸公，祝你们早日凯旋。你们的家中，父母儿女都在等着你回去。哈哈哈。”

石沧海正要回怼，被童尽忠拉住。

“诸位将军，请大家全力辅佐总指挥大人，剿灭海寇。今日回去，必当亶明圣上，为诸位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