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童的话令符锐万万没想到,人走茶凉不管是在哪个时代都演绎得淋漓尽,符锐长叹一声,一言不发。
“老头子在时常与我说,碑文所书是做人的道理,是前辈们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让我等弟子以其为心,不成无妨,人不成则是他的罪过,我一直不懂其中深意,你可知何意?”
这不就是先学做人,再学做事嘛,没想到这老头子想法还挺先进的。
在古代私塾教书都是以诗文为首,文中所书求学之道、交友之道、为人之道等等,说的直白点儿其目的只有一个金榜题名,无数文人为高中不分日夜习文,但从未有一人言,文不重要,重在学做人,在那个时代这种思想算是极其先进另类的。
“师弟可抄过《妙言经》?”稚童又问。
《妙言经》?符锐没听过这本书,他也不清楚自己那个时代有没有这本书,兴许是自己孤陋寡闻,兴许就是这个时代的书。
“没有。”
“看来师弟必不受老头子待见,阁内多数弟子都抄过《妙言经》……”
师弟?小朋友你懂什么,本少爷可是太受待见了,老头子不忍心。
“《妙言经》共计一百零八卷,十二万六千五百七十三字,经中囊括了《诗礼》、《中秋》、《授业》、《户论》、《弟子》、《锻体》、《妙言经》等七部阁中典籍……”
稚童自顾自的解释起来,上到七部典籍的详解,下到阁内每一处碑文的解释,他都烂熟于心,令符锐瞠目结舌,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文化积累,说是天才也不为过。
“老头子没看错人,你是除他之外还能认真听我说完的第二人。”
符锐后半段压根就没听到他说什么,久别的感受到被语文老师支配的恐惧,他直了直身子道:“师弟所言极是。”
“你还真不谦虚,竟唤我师弟。”
符锐打量起眼前这个小巧的稚童道:“你比我小,当然是师弟。”
稚童咧嘴一笑道:“这是什么歪理,阁中以入门先后决定大小,我可是老头子的关门弟子。”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关门弟子?老头子的关门弟子不是只有本少爷一人?符锐一拍头意识到不对,娘亲青鸾也是老头子的徒弟,自己怎么娘亲成了师姐师弟了,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稚童望着符锐有些诧异,继而自己也笑了起来,这一笑倒让符锐有些懵逼,笑的是莫名其妙。
“你与老头子还真是像,无拘无束,不受这繁文缛节束缚。”
稚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在碑前:“你觉得这碑文如何?”
“甚好。”
“老头子说这是诗圣大人所书。”
娘亲的字倒不像女子般秀气,鲜有的表现出了男子的豪迈,苍劲而有力。
稚童转身,此事风起,吹动符锐长发飘飘,稚童望着符锐出了神儿,眼眶顿时湿润。
“首席师兄对这阁主之位可有兴趣?”
符锐摇头道:“你早就知我身份了?”
“诗圣之子岂有不知之理。”稚童长作揖道。
符锐起身回礼:“符锐并非有意隐瞒。”
“无妨,你我师出同门,师兄若是有意登上阁主之位,师弟可助一臂之力。”
“多谢师弟,只是为兄自在惯了。”
符锐对阁主之位本就无意,一个校长而已,说白了还没有勾栏的鸨母来的更诱人,至少肥水不流外人田,上岗前还要培训,光是想想符锐便嘴角上扬。
“何为鸨母?”
“噫吁嚱!!!”
这小家伙会读心???
“读心?师兄不愧是老头子的关门弟子,连说莫名其妙话的习惯都是一模一样,罢了,看来大殿有事发生。”
稚童又摆出一副极其成熟的话语,与司监不同,这种成熟是属于成年人的成熟,而非是司监那种半截入土的稳若泰山。
“你叫……”
稚童纵身一跃,轻踏在水面之上,水面泛起涟漪。
“龙子巽。”
这名字怎么有点儿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