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翊羽:“少爷,何意?”
“自入院以来,正巧赶上了十等重选,好巧不巧你这个多年未归的末等在此时回院,若说这些是巧合的话,那在我刚与钟鸣下了赌约之后就有人深夜登门,如此时机此时多半有蹊跷,说不定那个书生就是钟鸣派来的卧底也说不定。”符锐隐隐觉得此事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顺利,或许是出于一个武夫的直觉,他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铁翊羽歪着个脑袋:“少爷,何为卧底?”
关注的重点儿在这儿吗?
“那少爷入女子峰偷看女弟子们沐浴也是他们所为?”
小伙子能不说话就别说话,怎么尽提些儿让人不高兴的事儿。
铁翊羽憨傻的摸着后脑勺,一点儿也想不通,“他们为何会知晓少爷一定会登上女子峰呢?”
“小羽,你能不能别总提女子峰的事儿?女子峰……”
符锐话到一半忽然挺住,对啊,他们怎么会知道本少爷一定会上女子峰?符锐再一想,他回城也有些时日了,虽说私下与赤鸣学院的人并没有什么往来,不过他这个世子殿下势必会威胁到城中一部分人的利益,有人监视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说本少爷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细思极恐,符锐看着铁翊羽,有这么个二品强者在,有人跟踪的话应该早就被揪出来了,何至于等到现在,还是说跟踪的人灵力太低,没被发现?
不管怎么说书生今夜的来访太过巧合,单看今日之举,寒门子弟与贵族子弟间水火不容,自己身为小诗仙却也是贵族子弟,如此时机深夜拜访,难不成寒门的立场要高于书生?
就这一点符锐没有发言权,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想法去判断。
还有一点,这个时代的北鸣寒门与其他寒门有所不同,其他时代的寒门子弟可通过科举考取功名,高中之时锦衣还乡自然可入贵族子弟,因而他们与贵族子弟间即便是有隔阂,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毕竟贵族掌握着不仅仅是地位,还有寒门子弟的仕途,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毁了寒门子弟的一生。可北鸣寒门却没有考取功名的机会,他们出不了北鸣城,自然也就不在乎与贵族间的争斗了。
习文弃武乃是从心,可即便学有所成,没了武技加身,出不了北鸣城,便也就失去了去中洲朝廷一展抱负的机会,练武弃文失了初心,修为不低又当如何?
寒门子弟不比贵族子弟,他们金钱有有限,读上几本破书,习得几字已是家中条件还不错的人家,遇上那些个有时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西城人,别说读书识字,能不饿死就谢天谢地了,因而想要文武双全,对他们来说难如登天。
这些太费脑子的事儿符锐懒得去深想,他也想不通这里面的道道,不过有一点儿符锐可以肯定,寒门第弟子断不会轻易放下芥蒂,符锐与朱羡之不同,朱羡之出身寒门,一生碌碌,北鸣并授予一官半职。
次日。
赤鸣学院几大系在十等重选的鼓舞下聚集在各自的演武场上,根据学院规定先由几大系自己选出系中强手,人数限制在十名之内,之后再由几大系在一起相比,决出胜者十人,最后由这十人选择十等与之切磋,获胜一方便可取代十等之位。
器灵系的弟子们几乎都到了,演武场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符锐混在人群里来回穿梭,只想求个最佳观望之地。
一众弟子里寒门弟子的数量要远多于贵族子弟,符锐是凭借衣着打扮就的看了出来,虽说是统一样式的“校服”,不过布料的区别决定了衣服的高低,两者间的区别仅凭肉眼便能看得清,识得明。
戒律上台简单的说上几句鼓舞之类的话,介绍了下一成不变的规则,参赛的弟子需一一上台抽签,抽签决定了顺序以及对手,同样编号的签有一对,意为对手,编号数字意味着出场顺序。
器灵系人数不少,几乎所有人都参加了这次的比赛,寒门子弟为了一雪前耻,不想一直被那些贵族子弟瞧不起,他想告诉他们你们除了有钱有权,一无是处。
贵族子弟不忘初心,目的很简单,让那些穷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两股热浪隐隐在演武场涌动。
符锐在重重的排队之后终于抽中了自己的签,编号为七,铁翊羽的为二十四,两人待在一侧静观其变。
“符兄!”
“栾兄弟。”
符锐与迎面而来的书生作揖行礼,这个书生就是昨夜去拜访符锐的那个书生,问及符锐编号,符锐比了个七的手势。
“没想到符兄如此靠前,先祝符兄旗开得胜。”
简单几句后,那书生便去了他处,符锐走至铁翊羽身旁小声道:“小羽,你瞧瞧跟着那人,看他与何人私下交谈?”
铁翊羽以极其少量的灵力感知书生,即便是在人多眼杂的演武场上铁翊羽也能准确的寻到。
“少爷,在那儿。”
符锐点了点头,随即偷偷将自己的编号牌塞给了铁翊羽,铁翊羽的编号牌则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