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的声音宏大无比:“焦天玉谋取武陵王嗣之位,很可能会动摇武陵王的封印,最终酿成大祸,你要帮助这位至人消弭大祸,才可化为人形。” 说完,神像涌出丝丝金光,狰狞印记落入宋伯玉手中,变成了一枚金灿灿的钥匙。 “待到你们消弭大祸后,吴良功行圆满,可为其解除封印。” 宋伯玉耳边响起宏大的神音,他也感觉到浔水龙王的强大,深不可测。 宋伯玉作揖道:“龙王如此功德和道行,不能直接将焦天玉镇杀吗?” 神像没有言语,似乎又变成了泥胎顽石,宋伯玉将异景回收,四周再次变成大殿,一切仿佛梦境,只有手中金灿灿的钥匙提醒他此事不假。 宋伯玉盯着重新变回黑毛老鼠的吴良,反手将钥匙收入泥丸异景之中,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吴良本打算直接跑路,既然自由了,还管什么焦天玉,至于宋伯玉的救命大恩,俗话说大恩不言谢,也就无需感谢了。 谁想到,浔水龙王又把他变回了盗宝灵鼠,也不对,是他经此一劫,本身就拥有变成盗宝灵鼠的潜能,只是这种能力本该在非人(神话)层次显露,浔水龙王将之激发出来,就是让吴良再入瓮中。 吴良从鼠变成人然后又变成鼠,对浔水龙王不敢发作,恭敬的向神像作揖,然后仰着头对宋伯玉道:“你小子害的我被焦天玉逮住,经历了残酷的造畜术法,差点死了,你准备怎么赔我?” 宋伯玉哂笑道:“你心怀不轨,那日才会被我正好撞见,否则谁会趴在窗户旁?至于你被焦天玉迫害,该寻他报仇才是,你两次夺取我的宝物,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再聒噪,那钥匙我就不给你了!要想变成人,就老老实实的和我合作。” 吴良闻言大怒,却又无可奈何,连龙王老祖宗都让他与这个小崽子合作,只得捏着鼻子作揖,将所知一切如实告知。 “……我被赶出龙王庙后,心怀怨恨,想找你麻烦,才跟去了焦天玉的庄园,被你道破行踪后,他们把我与一群人关在一处,然后命我们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好像都是某种仪式。 我想逃走,但根本逃不了,反而被暴打,最后只能认命。 焦天玉在我被抓十天后出现,用造畜之术将我们全部化为老鼠,然后百鼠争渡,最终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成了所谓的盗宝灵鼠。 之后,我被焦天玉施法,彻底被他控制,因为表现的极为顺从,所以现在有了些自由行动的权利。 焦天玉一直谋划着成为武陵王嗣,就是接受神降,成为武陵王的儿子,大概是这种意思。 他需要空明灵玉作为主祭品,所以才放纵和支持全氏兄弟行动,甚至故意将这俩兄弟引到那条道路上,我是执行者,将帝尸玉髓和万诡空明丹窃取。 至于萧夫人的沧冥珠也是祭品之一,主祭台在武陵王墓,副祭台在他的庄园。 焦天玉现在要将所有到他庄园的武者一体献祭,练出武魂武傀,然后驱魂与傀赶路至武陵王墓,好彻底完成神嗣降临仪式。” 宋伯玉思考了一会,低声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捣毁仪式,不让他成功!为了我们能通力合作,我现在需要和你订立契术,不对第三人透露彼此的情报!” 吴良乃是浔水龙王要保的人,宋伯玉肯定不能杀他,那就只能订立契术,防止泄密了。 吴良打心眼里不愿意和别人再订这样的契约,生怕有问题,最后求助于浔水龙王,由祂作为见证,这才完成了契术。 契约即定,宋伯玉又向浔水龙王求了一道神光,然后带着吴良去了靖平衙门秘境内。 杜人龙和厉峰等人大喜,这简直是天降帮手,在核实了龙王神光无误后,立刻决定全员出动伏击焦天玉。 因为宋伯玉极力申请,加上厉峰同意,二人一起前往武陵王墓,再见一见那位守墓人。 盗宝灵鼠则与其他人一起,前往焦天玉庄园,破坏他的大计。 彩衣戏服守墓老人见到两人联袂而来,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福德至人,您现在应该知道怎么搭救我了,对不对?” 宋伯玉答道:“有些思路了,如果侥幸能帮老先生,还请您助我们解决一桩麻烦。” 老人哈哈一笑:“你知,我知,他知,不可说,不可说。” 宋伯玉请厉峰帮忙护法,自己则唤出二品功德火莲,直接以火莲灼烧老人。 老人沐浴功德烈火,不停高声喊着:“快哉,快哉!” 随着功德火猎猎燃烧,老人体内滋生出一道道黑气,这些黑气还没来得及化形,就被玄黄二色功德火烧为灰烬。 老人伸长舌头,那符印慢慢变得焦黑,最后砰的一声爆炸,化作污血流出。 “舒服舒服!我终于自由了。感谢福德至人帮助,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宋伯玉连忙制止,他可不想多个看起来能当自己爷爷的儿子。 “老丈,老丈,这可说不得。您现在也自由了,能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吗?” 厉峰声如震雷:“老人家,这关系我们的生死,还请如实相告。我会请强圉神力监察,莫要自误。” 话毕,厉峰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雕像,绽放神光,雷声震震,令人心惊。 “阁下放心,我肯定会如实相告,你们知道我叫什么吗?”老人缓缓站直,双眸沧桑。 宋伯玉和厉峰一同摇头,他们俩来之前问过曾万岁,但曾万岁说这不可说,所以两人并不清楚。 “我名焦地材,乃是焦天玉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与焦天玉一样,都是萧家上代家主的私生子。” 老人平静的说出,却让宋伯玉和厉峰二人大惊,厉峰感应着手中神像,低声道:“没有说谎。” 宋伯玉心中回想起文孝先梦境中的一幕,焦天玉得到了亲人灵骨,难道… “我父母独爱哥哥,生出我来,就是为了给哥哥提供灵骨,为此不惜彻底将我毁了。能在此苟延残喘,还是托了萧家当代家主,我同父异母兄弟的福!”老人声音依旧平静,但谁都能感受到他内心几乎如波涛般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