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搞不定。 干脆先搞定这个机器! 三黑子回道:“明白!” 接下来。 我们两人假装无聊透顶,四处晃荡。 三黑子折了一根长树枝,弄了一只蛤蟆腿,做成了简易的鱼钩,在岸边钓鱼,但他的主要目的在盯那艘船上的机器。 我见到一些没下海的海猴子在一个帐篷里打牌赌钱,便蹭过去,发烟给他们抽,他们烟倒是接来抽了,却懒得鸟我。 倒是有一个家伙,长着长鼻毛,大门牙没有,他一直不参与赌,只在边上看。 我看了一会儿他们耍钱,只好有一茬没一茬地跟这位长鼻毛聊天。 稍微熟悉了之后。 我让长鼻毛到外面抽烟透一透气,在抽烟的过程中,我假装对烟的味道不满,将抽剩下的半包华子给了他,他态度开始对我友好起来,打开了话匣子。 这长鼻毛名字叫罗奔,别人都叫他老奔。 我介绍自己名字叫劳建平,外号叫老斑鸠,这次来岛上鉴宝的。 老奔告诉我,这次来的海猴子一共有四路人马,分别来自粤省、闽省、桂省,总共有七人。其他三路均为两人一路,唯独他一人一路。每天有一路海猴子两人,跟着探宝船下海找沉船。昨天他跟船下去了,今天轮到他休息,等再次轮到他跟船下海,要三天之后了。 由于在岛上没事之时实在太无聊,本来这些互相嗤之以鼻的同行冤家,没事会聚在一起打牌赌钱。 西丫王子给他们每一路的价钱是一百万,前期打了部分订金,但结算尾款的前提是必须等打捞出秦船。 这一点倒其实跟我们一样。 老奔从十多岁开始就干海猴子这行了,经验非常丰富,现在已经快五十了。 海猴子干活不比陆地上盗墓,因为要下海,需要强大的身体支撑,其实人过了三十岁,身体的各方面机能都在急剧下降。 下海这种东西不可预知的风险太多,保不齐会遇上一些凶鱼、蔓藤、抽筋之类的事,身体年轻的时候,凭经验很快就能摆脱,但身体机能一旦下降,即便是知道该怎么做,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小小的抽筋就足以致死。 为此,大部分海猴子干不到四十来岁就会选择退休。 老奔之所以快五十了还下海,并不是因为他没钱,而是有一个小孩在国外留学,还是玩音乐的,花费比较高,像无底洞,没办法。 典型的人到中年不如狗状态。 估计这也是刚才他只看看却不赌博的原因。 我问他:“你下了这么几次海,依照你经验判断,到底有没有秦船?” 老奔说:“肯定有!但能不能找到就另说了!” 我说道:“我看人家这么先进的设备,怎么会找不到呢?” 老奔闻言,嘿嘿一笑:“设备能检测到哪片区域有大量金属的沉积物。但海底下有动植物、淤泥、洋流……不可预知的情况多了去!” “确定位置之后,关键还得看人!比如说,一艘船埋在淤泥里,那淤泥有多厚、怎么挖人才不会被泥给裹死、船那么大从哪里进入才能最快取到宝、假若人进船之后船体突然坍塌怎么办……这些全都是问题,不是机器能够解决的。” 我问:“如果用大型设备整体起吊呢?” 老奔拍了拍我肩膀:“小劳你还是太年轻,想当然了。” “且不说能不能找到与沉船相匹配的大型吊装机器,即便是找到了,能不能精准测出起吊的受力点、起吊过程船会不会散架、里面的宝贝会不会在起吊时损毁冲走?这些全都是问题!” “咱们海底沉了那么多宝贝,为什么文物部门真正弄上来的凤毛麟角,还不是因为技术不过关呗!” 我再问:“船上那个探测机器到底叫啥?每天这样抬上抬下的,不累吗?” 老奔回道:“一个英文名字,鬼知道叫什么……累也没办法啊,他们圈定沉船的位置全靠这台玩意儿呢,据说西丫王子废了好大的劲从世界各地买了好多精密仪器才组装成功,可贵了!” 我心中欣喜。 看来只有这么一台。 我们之间聊得挺好。 中午、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奔还跟我们一起吃。 西丫王子的后勤保障是真不错,对我们这些暂时没有活儿干的人,还能提供酒,就是没有烟。 我见老奔烟瘾比较重,估计这次他带的烟不大够,给他塞了一条华子。 这华子还是小虎娘胡沁在酒店时买给我和三黑子的,当时买了两条,我们只拆了其中一条。 老奔开心坏了,打着酒嗝,拍着我肩膀,说小劳值得交。 那当然值得! 晚上八点。 我见到海猴子等人又开始设局赌了。 老奔又跑去看。 我、三黑子、小虎娘胡沁进了同一间帐篷。 三黑子说:“基本弄清楚了!探测机器每天结束工作后,会从船上抬下来,抬到东南角一个帐篷里,外面有一个人值班守着。他的工作就是看守那台机器,给机器涂油保养。不过这家伙的赌瘾有点重,白天我见他会时不时偷偷溜出去,找海猴子压钱赌两把再跑回去。” 我当机立断:“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们今天晚上动手,毁了那台机器,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小虎娘胡沁问道:“怎么毁?” 我说道:“胡沁等下你去找那些海猴子赌博,见到守仪器的那个家伙过来,短时间内将钱全输给他,他要走,你拖着他不让走。” “你再吩咐我们两人回去取钱,我们出去之后,直捣黄龙,去毁了那台机器,时间会在十分钟之内!” 小虎娘胡沁回道:“好!” 商议完毕。 三人立马去了那间海猴子们赌博的帐篷。 我们先看。 后来胡沁开始压钱。 一开始她有赢有输。 晚上十点。 帐篷外面进来一个人。 三黑子向我微微颌首示意。 看来这家伙就是守帐篷的。 他来了之后,一众海猴子已经习以为常,问他压不压。 他直接压了钱。 刚好轮到小虎娘胡沁做庄。 没想到她赌技不赖,几轮下来,不声不响将钱输了个精光。 小虎娘胡沁脸涨得通红:“不要走,决战到天亮!” 一位海猴子笑道:“美女,你还有钱吗?” 她回道:“我没钱?开什么国际玩笑!小劳、小牛,回去取钱!” 人家又笑问道:“要是再输光了呢?” 小虎娘胡沁闻言,假装火了,一脚踩在赌桌上,撸起了袖子,露出葱段般白的手臂,又故意往下拉了拉自己上衣领子,彰显出粉嫩无比的脖子:“输光了?谁要是能把我的钱全赢了,老娘今晚伺候他一晚上来抵账,保证让他物超所值!” 这戏加的…… 简直灵光乍现! 一众江湖人士也可能憋久了。 场内气氛都快炸了。 我见到那位守机器的家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虎娘的脖子咽口水。 三黑子和我假装劝了她几句。 结果被小虎娘胡沁给骂走了。 我们乘着夜色,猫着身子,躲过巡逻,快速地往东南角藏机器的帐篷走去。 帐篷外面果然没人在守! 这是西丫王子大疏忽! 他认为所有人都是来这里求财,这机器其实等同于大家的财源,可他压根没想到有人不是来求财,会动打这机器的主意! 我们进去一看。 一个诺大的机器摆放在里面。 泛着浓烈的新鲜机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