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会长接着说:“然后相柳在国外找到了一位女苗医,这女苗医出国多年了,十多年前她曾经给中东一位王室成员治过病。那位王室成员的年龄、身体、症状与海老贼几乎一致,被她一个方法给治好了,你知道用什么方法吗?” 我说:“我上哪儿知道去!” 刘会长摇了摇扇子:“用头发烧成灰,将灰末吹进病人的耳朵,堵住脑部流血的血管,让病人彻底痊愈。” 我瞪大了眼睛:“你在逗我吧?!这玩意儿能治脑溢血?!” 刘会长解释道:“这方法还真是有理论依据。” “内经有云,人身脉皆动,而形无知也,其状若尸,或曰尸厥……以竹管吹其两耳,鬄其左角之发方一寸,燔治,饮以美酒一杯,不能饮者灌之,立已。” 我说:“讲人话!” 刘会长说:“意思就是人因为脑出血或其他原因导致昏迷,剃掉其鬓角一寸头发烧了,再用竹管吹进耳朵,喝上一杯调制好的药酒,就可以治好。因为头发叫做血余炭,它与血属于同气,中医理论讲究同气相求……” 我打断道:“得!你别再讲了,我信了,然后呢?” 刘会长说:“然后女苗医给海老贼试了,脑出血还真被止住了,但海老贼因为伤得太重,一直昏迷不醒。女苗医说必须再加上麒麟棺芝泡酒,喂他喝下去,才能彻底康复醒来。” 我皱眉问道:“别告诉我麒麟棺芝只有湘西这地方才有,然后相柳派了人过来取?” 刘会长扇子一合,笑道:“苏兄,你太聪明了!你知道麒麟棺芝是什么东西吗?” 我回道:“我上哪儿知道去!” 刘会长说:“那你知道苗医的祖师是谁吗?” 我警告道:“你最好一次性说完!” 老刘立马笑着说:“那什么……苗医药始于神农尝百草,《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炎帝之孙名灵恝,灵恕生互人,能上下于天。这位灵恝又叫做天国巫人,他就是苗蛊的最早祖师了。” “灵恝祖师门下只传女弟子,传到了五代时期,出现了一位蛊术的集大成者,她名字叫做彭氏。彭氏在武陵深山的一神秘之处,打造了一具麒麟棺,并将世间绝密的蛊术刻在了麒麟棺之上。传说,这具麒麟棺受地气滋养,有血肉,像活的一样,它身上会长出一种灵芝,这玩意儿就叫麒麟芝了。” 我:“……” 刘会长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讲神话?” 我回道:“对!” 刘会长摇了摇扇子:“非也!历史上彭氏确有其人,她号称湘西第一丑女。你知道她是谁吗……算了,我不问了,直接说吧。彭氏就是湘西第一代土司王彭瑊哥哥的女儿,就是她扶持彭家,开始作为土司统领湘西!” “你想想看,古代湘西民风彪悍、匪劫横行、邪术众多,连朝廷官兵都忌惮,为什么唯独彭家能稳定湘西,还能在这里干了八百多年的土司小皇帝?因为彭家的女人一直都是蛊术大拿啊!” “麒麟棺上的绝密蛊术,非常深奥难懂,她们虽然仅仅学到了一些细枝末节,但却足以横行湘西,谁还敢撼动土司的地位?到了清代,因为种种原因,土司分崩瓦解,但武陵山麒麟棺的秘密却没有失传,被她们后人隐秘地传承了下来!麒麟芝治脑溢血的医术,就来源于此!” 我问:“野史?” 刘会长说:“苏兄此话谬也!我们没有时光机,不能回到过去去溯源历史真相!在我眼中,没有正史与野史,只有可信史与不信史!” 我罢了罢手:“行!你继续说!” 刘会长说:“我们了解到,现在隐藏在湘西的女蛊王叫荷阿婆,正经彭氏蛊术一脉传承人,而她正是给海老贼治病那位女苗医的老外婆!女苗医之前给王室成员治病用的麒麟棺芝,就是荷阿婆在年轻的时候,悄悄去武陵山深处麒麟棺身上采的,这么多年用下来,只剩下了那一朵。” 我皱眉问道:“相柳派人过来,想让荷阿婆带着他们去武陵山深处采麒麟棺芝,用来治海老贼的病?” 刘会长回道:“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目的!他们更大的目的在于,夺了武陵深处的麒麟棺,将上面的绝世蛊术医学全部给弄走!麒麟棺可是五代的稀世古董,上面还留有绝世医学,这可是最前沿的生命科学!你知道什么概念吗?” 我说道:“这古董一定非常值钱!” 刘会长闻言,皱眉道:“古董当然值钱……但棺材上面刻的上古蛊医学,一脉传承与内经,与传统中医互为补充,这可是咱们的大宝贝!” “你想想看,湘西女蛊只学其中一点皮毛都可以治脑溢血这样的重症,如果我们研究之后全破解,说不定现在的绝症,全都可以迎刃而解,其意义之大,无法言词予以释之!” 讲到这里。 刘会长的神情非常激动,脸色泛红,额头沁出汗珠,手中的扇子疯狂地摇动。 我终于知道田家为什么不派夏禧,而派刘会长来了。 因为老刘不仅懂古董,而且还懂传统医学! 我说道:“老刘,你先别激动!第一个问题,五代时期的麒麟棺的真实性有多少?” 刘会长反问:“相柳的哪一次行动,目标是虚幻的?” 这倒问得我哑口无言。 无论是摩天岭夏墓、草原古高车族宝藏、帆公岛秦船、神农架寒冰浮屠、塔克拉马干龟兹古佛国…… 一开始都令人难以置信。 但实际上,他们每一次行动的目标都是真实而震撼地存在。 我又问:“好!第二个问题,田家既然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真相,直接把荷阿婆带走保护起来,让相柳这帮犊子抓瞎,咱们有工夫让荷阿婆带人进去慢慢研究不就行了,费劲扒拉让我们来干嘛?” 刘会长说:“你再好好想想。” 我反问:“不会说女苗医被海老贼控制了,以她的性命威胁荷阿婆,荷阿婆不得不带他们去吧?” 刘会长说:“荷阿婆女儿死的早,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外孙女,也是彭氏蛊术的唯一传人,荷阿婆没法不去。” 我心中骂了一句。 相柳这帮犊子真是什么倒灶绝户的事都干得出来! 正在此刻。 门铃响了。 打开门之后。 小竹笑意盈盈地站在房门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