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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翡剪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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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腊月二十一,还有九天便过年了。这日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小雪,报童沿街喊道,“最新报纸!《指翡》的最后结果!……”

《指翡》就是聂楼以“义士”身份写的那篇文章,银杏楼,蕊娘闻声立即掀开门帘,道:“给我来一份。你进来卖吧。”

她现在是整个县城最炙手可热的说书客,修为也突破了筑基,做主让报童进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报童脸颊冻得通红,感激地走进去,暖融融的热气扑面而来。

自从看到那篇文章后,蕊娘便一直处于焦虑之中。

不仅是为诗千改担忧,也是因为一种无法言说的愧疚——因为在那流言之中,连与她交好都成了罪证:若不是自己有污点,怎么会与青楼妓子厮混?

蕊娘初次听闻这句流言,便将客人喝退赶出了银杏楼,自此她的场子没有人敢嚼舌根。可是,她还是痛恨起了自己的出身。

……虽然被卖掉不是她自愿的,但……

她已经两晚上没有睡好了,也不敢去找诗千改。

“道歉了?”有听客诧异道,“快给我来一份!”

“我也要!我就知道聂楼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多人七嘴八舌地聚到一起,把报童的报纸全抢光了。蕊娘几乎是急切地打开报纸,迎面便看到一行大字:《向翡不琢先生的道歉书》。

文中“义士”承认,除了翡不琢与怜香公子同属一人之外,其余都是他捏造的。

——聂楼写这份信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上一篇他为了混淆大众编造得详尽,这篇为了澄清,只得披露更多的细节好让大众信服,算是彻底把何家得罪死了。然而不敢不说,否则别提何家,张汪总商都会叫他死无全尸!

于是众人就目瞪口呆地看到了何家是如何勾结聂楼,让他捏造条款的。聂楼为了保命,连钱庄的银票都印上去了,落款处何氏的家纹绝无造假可能。

蕊娘眼圈红了,愧疚更为愤怒所取代:“无耻!”

“居然是聂楼先生?!公然造谣一个女子,这……”

“狗日的东西!别叫他先生了,呸,他不配!”

“居然用心如此歹毒,叫人不齿!”

“聂狗还说‘最毒妇人心’,我看他才是最毒的那个,呸。”

“聂狗!我就说先生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他还攀咬出了何家?等等,何家,怎么这么耳熟?”

有人立刻便想起了之前简升白写过的那篇文章,再仔细一看,惊讶万分,抚掌笑道:

“之前对何家说‘看不上,滚!’的女修,竟也是翡不琢先生?”

“不愧是先生!何家与其走狗可恨至极,分明是自己被看不上,却偏说是自己退婚了人家!”

银杏楼的忠实听众几乎个个都对翡不琢更有好感,看此一文,纷纷义愤填膺。

报纸雪花般地在各个县城纷发,激起一重又一重浪。

这份报纸连日里因为聂楼的文章销量水涨船高,前后两份却来了个全然反转,令人大跌眼镜。

有简升白这位前辈的佐证在,新文章的可信程度立刻高了不止一倍。而那次人人嘲笑何家,早已说明了大众对此事的态度。如今真相大白,人人更是都要骂一句“何家老狗”!

此外,最震惊的当属聂楼的读者。

他也算个小有名气的筑基修士,有一批长期读者。聂楼对外从来是翩翩君子、风流自赏的形象,可现在看看,他私底下都做了什么?

爱慕不成、反污蔑造谣,偷窃灵印,收受贿赂,斗殴被看押灵玄阁……

连他这封书信,都是在灵玄阁里写的!

“我从前真是瞎了狗眼才会欣赏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这是无数读者此时的心声。

如果聂楼从前不那么精心营造自己的君子形象,读者可能还不会如此反应剧烈。然而如此惊天动地的反转,恶心得人想吐,有烈性的女读者当场便将从前买的书册烧了个干净。

灵玄阁内。

“呃啊!!”

聂楼滚落在地,痛得满身冷汗。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灵池在疯狂沸腾、蒸发着,灵气像被戳破了的鼓包,无法阻挡地流泻向空气。

这次与九鹏楼主的情况不同,钱九鹏的读者向来知道他就是个仿写的,是以哪怕最后也没有对他生出多少情绪反转。而聂楼便是失去了读者的气运,那些曾经喜爱他的人,所兴起的恨意足可像刀剑一样搅碎他的灵池。

文修以己身证道,以他人为辅,除了那些钻研学术、博古自悦的人,其余人都离不开庞大的读者群体。一旦失去,所有的修为便如梦幻泡影。

吴灵差在一旁看着,心中生出些轻蔑: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落到现在这下场,以后就算入道,也只能隐姓埋名、夹着尾巴过活了。

……

毫县,何家宅邸。

自从看到报纸,何家门就紧紧关着,不敢打开,生怕一出门就有人扔烂菜叶子。

“呸!”

有收夜香的人路过门口的石狮子,脚下一踢桶,黄黑污渍就洒满了门口石阶。

……

让造谣者登报道歉,这情况之前从来没出现过。任何澄清手段,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总是最好用的,《道歉书》一出,其传播的速度比先前那封造谣文章还要快,堪称一锤定音!

在筛去谣言后,露出水面的话题就成了“怜香公子”,其吸引的注意力比先前更多。

若是不知道的人听了,定会以为这是哪个新出名的天才。

聂楼说,他那篇文章里唯一没造假的只有“翡不琢与怜香公子同属一人”,诗千改最新的章回末尾也没否认!

众人深深震惊了。

但……

似乎也仅限于此了。

众人震惊归震惊,也没几个人口出恶言。其实,就连昨天争议最大的时候,也无人出来公然批判。

毕竟近几十年来大家已经接受了女子会读风月话本,这些文章都能直接登载春闺报纸上了。会读,自然也就会想写,这是很正常的推论,只是一直没有人挑破罢了。

要是闲得慌真想骂,还不如去骂最先开创这个“风气”的人。

如今翡不琢先生要是做这第一人……

众人思索一下,觉得如果是旁人,恐怕舆论不会如此统一;到了翡不琢这里,就成了“不愧是先生”!

那可是翡不琢!

她写的东西全是修界从未出现过的,添一个风月本子又有什么?

她写的文章就是好看,只要能继续连载,爱写什么写什么!

而且事实上,怜香公子所写的风月小说,其实根本不是有些人想象的那样低俗、艳|情。相反,《仙宫》一书中满是以乐景写哀情,看得人难受。

不如说,翡不琢这离经叛道的性格,还让众人感到了些许诡异的安慰。

——因为这样来看,先生应该不会嫁入世家了。

这并不是不切实际的担忧。在世俗的观念下,许多平民出身的女修,哪怕入了道途也无法摆脱依附的心态,修道只是为了将自己变得更“宜家室”,好迈入世家豪门的阶层。

而她们达成目标之后,多半会成为夫君的辑书客来共同修炼,专心辅助夫君,不再管从前的读者。而且因为她们从前是文修,做了辑书客后眼光往往也比其他人好,是以豪门也很喜欢娶这样“有助力”的夫人。

对此种行为,大家风评不一,有不少男修还觉得挺好。

其他人这样做,除了核心书友伤心,大多也会祝福一番。翡不琢不一样,她显然是前无古人的天才修士,怎能也如此堕落!

之前便有人悄悄担忧,生怕哪天她写到一半,人就跑了。

对比之下,什么风月如何,倒是小事了。

自古文人多情,男修柳宿花眠还是美谈。这同样不符合世俗作风,不还是被津津乐道?

少部分人还是逮着这一条不放,称其为“有伤风化”,然而蹦跶了半天,发觉直到中午,议论越来越广,却都没有人出来说翡不琢写风月文章不对!

有不少人还特意打听,开出高价收购《春庭报》,想看看先生从前写的文章是什么样。

唯一一篇长文还来自于冰湖狂生这个狗腿子,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写了分析,委婉地指出了先前那几篇小说的稚嫩之处,以及后来《千金》处理类似情况时的差别。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翡不琢先生进步神速!实乃大才,吾辈楷模!

不仅吹,还有理有据地吹,带跑了一群人。

不喜翡不琢的人:“……”

所以在其他人吵架的时候,你就专门看文章去了?

从前你批评文章可没这么温和,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更让他们痛苦的时候,中午,《徽女日报》辑书客吴丽春发了一篇感谢润笔资的文章。

——张夫人成了翡不琢的读者,给她送了润笔资,折合五百两黄金。

——张夫人一出手,就比十年前那笔皇室润笔资翻了足足五倍。

——张夫人还邀请翡不琢夜游惊梦园,言谈之间都快把人认作干女儿了。

不喜翡不琢的人:“……”

操!

张总商张镜莲,整个皖州、乃至整个天下都赫赫有名。从来没人听说过她对哪个文修青眼过,更别提为此一掷千金。

那些金钱数字哪怕仅仅落在纸面上,都仿佛能折射出惊人的光辉。

一个上午,连爆出三个有关于翡不琢的逸闻,一个比一个惊人,最后这个足以激起全修真界的关注。年前的人最闲,也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与上次简升白的化名逸闻记录不同,这回所有人都知道逸闻主人公是谁。她是真正的要天下闻名了。

只怕过不了多久,各地的读者都会生出兴趣:能让张总商青睐的新人,写的文章到底有多好?

这翡不琢,何时入三大门?何时能登上那些流通天下的大报纸,好叫他们都看一看?

……

风波之中,观念各异,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一部分人的观念自此被扭转了。

她们看着《徽女日报》,上头《千金》还在雷打不动地连载着,翡不琢先生完全没有被影响,她就这么让聂楼说出了曾经的笔名。

仿佛外界的话对她来说都是过眼云烟,非议如此,赞许如此。

原来女子也能如此……

她们这样想道。

绿衣巷。

昨晚,诗千改和吴丽春瞎逛了那么大的花园,吃了顿夜宵,还喝了点仙露酒,最后都醉呼呼的,拒绝了阿双再三的留宿邀请回到绿衣巷。

二人都错过了上午的吵嘴大戏,直接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才看见这么多的议论。

诗千改虽然自己不太在乎,但本来都做好了这次风波不会那么容易就平息的准备,要知道哪怕在后世,公众人物私生活的谣言一旦传起来也不是辟谣就能控制的。

她见风波这么快就过去,还有些惊讶。修界老百姓这么淳朴?仔细想想,又觉得明白了些什么。

大众面对文艺创作者的时候往往会放低道德标准,觉得干出什么来都不算出奇,才华就是一切。这种观念造就了许多人渣,但此刻,居然某种意义上庇护了她。

再加上封建和资本社会里,钱财权是人的脸,当你达到一定高度,如古时的公主,再荒|淫别人都不能拿她怎么样。

诗千改:“。”

她觉得,可能她现在宣布广招天下美男,都会有不少人来应。

吴丽春昨晚太困,陪诗千改回来后就也睡在她这了,现在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心有余悸,道:“你以后,还是要小心……”

话说一半,却又收了声。

小心,难道之前诗千改就很作死吗?

她做寡妇这么久,唯一明白的道理是软弱才会被人欺。

这次高调地狠狠打了何家的脸,反倒让很多人心有余悸:这翡不琢真是一把“翡剪刀”!得罪她的人,都要被剪去修为。

也许是酒意还未散尽,吴丽春发了会儿呆,难得有了点提起过去的谈兴,道:“看到昨日的你,我才知晓……你其实从来没变过。”

从前的诗三性情沉默,但骨子里是如出一辙的大胆狂悖——毕竟她就没见过第二个十五岁就敢写艳|情话本的主儿。

“我需要很多钱,能让我一个人过活衣食无忧的钱。我没看过多少文章,书院也只念到了十五岁。我知道我没有什么天分,选择不多,但我还是想试试。”

那个十五岁的女孩子站在她面前,文秀的面容病弱苍白,说出的话却委实让吴丽春吓了一跳。

她第一反应是荒谬,还有一点想笑。

但看着诗三的表情,她又笑不出来了。

少女刚刚经历了长途的奔波,身上脸上都有尘土,目光却很冷静,亮得吓人,“这类话本,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的挣钱方法。而且那些男文修来写,到底不能完全契合女读者的心理,我却是女子,知道自己想看什么样的文章。”

她带来了自己的一个开头,虽然错漏百出,但的确视角和市面上男作者的文章很不同。

搞笑吗?也许吧。但她能抓住的东西,只有这么点了。

也许是想到《春庭报》预计的定位,吴丽春竟然真的被说服了,只是建议她将笔名取得男性化一点。这便有了“怜香公子”。

诗千改动作微顿,她继承原身的记忆不全,还是头一回知道这些。

吴丽春笑道:“起初我也后悔过,想想看,一个清白人家的十五岁小姑娘,说得再好听,你能懂得什么?”

谁知诗三还真是个狠人,扮男装去青楼找素材,锲而不舍,混熟了之后,还藏在人屏风后面做笔记!

如此这般,她初出茅庐的《寂寞空庭》果然小火了一把。甚至她做戏还做全套,伪装成男人和女读者往来信件……也不是说装男人骗取芳心,只是对一些忠实读者“调戏”的回应。

写完之后,诗三开始想要写一些更“能上得了台面”的文章,可转换风格的第二本反响却很差。这倒罢了,她还花了许多钱去匿名接济一些青楼老妓,酬薪青黄不接,这才差点把自己饿死。

诗千改听到这,明白原身第二本为何是那种风格了。她的笔触太稚嫩,写不出心中茫然哀戚,又有糊口迎合大众的压力在,才成了不上不下的样子。

如果逐渐成长,未必不能成为一代大家。

吴丽春回忆着,道:“我一直觉得你能出头的。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最大的天赋不是写得好文章,而是知道怎么把握读者的心理,有的时候这比写好文章还重要。

诗千改低声道:“嗯。”

她仿佛也穿透时光,与那个和自己有着相同相貌、相似灵魂的少女对视。

“她”现在又在哪里呢?

是在她的世界吗?

这些也许会是终身的谜团了。

诗千改握住脖子上的长命锁,但不论如何,她会好好活下去的。

“好了,快起床了!”吴丽春摇摇头,结束话题,笑着拍拍她。

诗千改摇摇头,整理好思绪,但下床时被箱子绊了一下。

诗千改:“……”

差点忘了,张夫人送的礼物太多,她芥子戒都塞不下,只好放床底。

活脱脱一个守财奴的形象jpg

她摸摸脑袋,总算是觉得有点不真实了。

……自己昨晚算是和修仙世界的一州首富谈了一笔大生意?

想到那摸都没摸到就即将离开的二百五十万,诗千改仙露酒带来的最后一丝飘飘乎也消失了。

啊——二百五十万!如果亏了,她还要再写好多好多字!

诗千改后知后觉地肉痛起来,这是修仙世界,构思真的能照搬她前世吗?她连个计划书都没有,就在张夫人面前勇敢地胡扯,论画饼,系统都要甘拜下风。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诗千改心中流泪:可能她这辈子就是留不住财的命吧。

“诗大家!吴书客!吴书客您在这里吗?”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开门便是一个小书童喜气洋洋的笑脸。

“今儿早上来了几个浙州、江松州的辑书客,要找翡不琢先生,但寻了一圈没看见吴书客,我便来找您了!”

小童递出一叠文书,“他们说,想要转载翡不琢先生的文章到《江流旬报》和《金陵旬报》上去呢!开出了千字甲等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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