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间的门开着，一个穿着质朴的老头正在摆弄纸箱。

【麋鹿先生】上课用的纸箱？江时清走进去，老头看了她一眼：“新来的实习老师怎么不去上课？”

江时清指了指地上的纸箱：“这个东西卖吗？我需要一个。”

老头支支吾吾既不说卖也不说不卖，末了比了个数。

“一个破纸箱五十块一个，你怎么不去抢！”江时清故意道，这东西这么值钱？

她摸了摸兜，勉强凑出五十块来，看来海伦女士曾经也很穷。也是没钱谁愿意来这么穷的地方教书。

江时清心疼地把钱递给老头，老头收了钱也不给她拿箱子，态度非常的模糊，江时清在心中默念：抢劫违法，抢劫违法。

然后蹲下身自己去拿纸箱，老头眼疾手快地抓住纸箱的另一边。

磨磨蹭蹭的，江时清试图讲道理：“师傅，我给了钱的。”

老头古怪地不说话，江时清用力一抢抱起纸盒往外走，老头追到门边又回去像是只能在杂货间活动。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戒指上红色的零让她隐隐地觉得不安，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江时清抱着纸箱从后门进入一间教室，学生们整整齐齐地坐着，台上的老师认识原身邀请她一起上英语课。

江时清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这时候的学生的桌椅还是两人一桌的长凳，江时清挤了进去。

“同学，让一让，我和你们挤一挤。”江时清如是道，态度自然，旁边的学生木然地转过脸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转向其它地方，嘴角扬起恐怖的笑容。

江时清顺着学生的目光看过去，另一个实习老师抱着教案瑟瑟发抖。她没抢到主讲位置，学生们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凌迟在她身上。

见江时清和学生挤在同一张桌子内，台上的老师面色一滞，想提醒什么，但她刚停下学生们的目光齐齐地看向她。

无声的，恶意的，她打了个寒颤继续讲课，似乎一刻都不能停下。

她们看起来好忙的样子，江时清听了一小会儿无趣地站起身抱着纸箱出了教师。

她绕着走廊转了一圈一共有22个班级，基本上老师的人数都饱和了，她拐过一个拐角，这里有两间半封闭的教室，像是场地不够，临时搭建的。

左边的班级在她经过的时候纷纷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神隐含兴奋，江时清能够感受到这个班级分外的暴躁，很多学生手都揣进了兜里似乎在摩挲着什么。

没有主持人或者副本宣布规则，江时清沉思着，她似乎错过了抢班级和抢主讲老师的机会。

另一件教室的老师热情朝着她招招手，江时清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女老师的名字：赵曼。

海伦女士似乎上的女子师范大学，光明小学似乎是她们的实习教点。

“海伦，你怎么一个人，我这还缺一个辅助老师，你要不要来？”赵曼热情地笑道。

她的笑容并不作伪，然而她拿着教案的手无意识地抓紧。

江时清笑了笑摇摇头，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一定要有辅助老师，但依照她的观察，学生们似乎不会主动攻击主讲老师，辅助老师就不一定了。

她又转过身回到没老师的班级，在学生们危险的目光中把纸箱放在首端空闲的桌子上，笑眯眯道。

“来，亲爱的同学们，把你们手里的东西都放到这个箱子里来。”

没有【麋鹿先生】布置作业的威胁，这些学生们都有些不以为然，然这纸箱似乎自带收集效果。

纸箱内自然而然地生出一堆违禁物品，却也只有半箱。

以她所站的角度学生的动态都一清二楚。有些学生没有交出违禁物。

【恭喜实习老师海伦找到无人授课的班级成为主讲老师，由于您已经浪费了二十五分钟，请在余下来的二十分钟内给学生讲完试卷上的内容。】

这声音不是系统音，是一个低沉的男音，并且声音是从她手上的戒子里传来的。

她抬起右手，戒子上红色的色卡变成了绿色，数字零也变成了一。

原来这个东西是这么用的，江时清拿起学生的试卷，这一看其实有些傻眼《大学人文素养期中测试卷》，江时清能够感受到海伦的震惊。

一个疑惑浮现在她脑海：一群小学生需要学这个，这不是大学的课程吗？而且她一个学计算机的理工女怎么教？

江时清笑了出来，她原以为海伦女士是个很严肃古板的老师还觉得和她本身相差太大，原来又迷糊又好玩，她是真的不懂规则并且被杂货间老头耽搁了很多时间，估计没见过这么傻的。

卷子上的第一个选择题她就不会，往后一扫，海伦老师直呼要完。

然而海伦不知规则，不知畏惧，灵感一闪放下试卷。

“同学们辛辛苦苦地学了半学期的课程想必比老师要懂得很多，你们这么聪明不如试着给老师讲讲每个题的考点是什么。”

江时清手撑在桌面上目光赞赏：“现在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按照你们自己学号找到对应的选择题，翻开你们的书本找到相关内容。”

“老师会随机抽取学号，喊到学号的同学自动站起来给老师和其它同学讲一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