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于以往的任何一次接触,没有暴虐的啃噬,汹涌的争锋相对,竟是有些克制的,酥麻的电流从接触点蹿遍全身,江时清大睁着眼睛,瞳孔中映着父神暗金色的古井无波的眼睛。
父神过长的睫毛刷在江时清脸颊上宛如颤抖的蝶翼,轻轻一眨几乎能眨到人心理,然这可不是只纤弱的蝴蝶,而是雨林里最毒的长翅凤蝶,美丽而致命。
油灯的光勾勒出一神一人的侧脸,在唇瓣处泯灭。
这甚至算不上一个吻,谁也没有动,只是贴着。江时清的脸红成熟透的番茄,忘了呼吸,不知过了多久,父神才移开。
江时清后知后觉地喘息着,手臂还搭在父神的胸膛上,没了神像的冰冷僵硬,触感紧实而富有弹性,江时清的手一下子收回来。
“你你把把我放放下。”开口居然结巴了,真是没出息,江时清下意识抿紧嘴唇,酥麻的触感还残留着,她又马上松开,饱满的唇弹了下,先前破皮的地方疼了起来。
父神晦暗的目光重新凝聚在她的唇上,江时清一跳三步远,捂着过激的心脏。
“汝不喜欢?”父神不悦地眯起眼,残缺的手臂自动复原,石块剥落露出人类的皮肤,银发柔顺地垂着,破破烂烂的暗红色长袍用金线编织出繁复的花纹,像某种咒语,父神纤长的手指搭着系带打着结。
江时清鼻子一热,连忙捂住,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少女的脸色通红,犹如覆了层桃色的胭脂,口鼻都被遮住,露出的明亮的眼睛有些无措又惊慌,想要逃离却被迫停留。
真是有趣,父神嘴角上扬,弧度很小,说出的话却迫人:“汝口口声声说喜欢吾,爱吾,吾感汝心诚回应了汝,汝却避吾如蛇蝎”父神走近,停在江时清面前继续道:“难不成,汝是叶公好龙?”
所谓叶公好龙说的是一个叫叶公的人到处宣扬自己非常喜欢龙,等真龙来的时候却被吓跑了。父神不愧是父神,成语用得快准狠,一针见血。
这妥妥是是个送命题,点头相当于承认,摇头显得太蠢没诚意,江时清手忙脚乱地擦了擦鼻血回道:“我我太激动了,请父神给我一点适应的时间。”
“汝需要多久的时间?”父神俯低身,居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江时清:“”拆台父神是认真的。
她舔了舔嘴皮,比了三。
父神不解:“三秒?”
江时清摇头。
父神:“三毫秒?”
江时清咽了口口水,手指往上比,父神会意:“三分钟?”
“三三”年字还没出口,父神金色的眸子眯起,江时清差点咬了舌头,临时改成:“三三天吧。”
父神又凑近了点,眼神定定地看着求生欲极强的少女,眉毛微挑,既有愉悦又有丝不悦,绯唇再启:“三天太久,就从现在开始适应,只给你十二个时辰。”
江时清:“”天呐噜,长年打雁终被雁啄了眼,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尊神招惹上了要如何送走?
十万数字如同天堑般,白朗哲和龙泽体力消耗过度,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两人的周围躺着五具高阶【夜修罗】的尸体,尸体堆叠成小山状,两人背抵着背喘息着,连头发丝里都是干涸的血液。
时间过半,白朗哲胳膊上的数字也才到四万而已,而炼狱场中像他这样的高阶【夜修罗】至少有上万只,怪物不知疲倦,这要怎么打?
两只数字在四万左右的【夜修罗】嗅到气息朝着两人的方向而来,粗壮的脚印踩在血泊里溅起血水无数,白朗哲撑着唐刀起身,啐了一口血沫把唐刀横在胸前,上衣早在撕打中碎裂,露出古铜色肌肉上有好几处抓痕,最深的一道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