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宏浩愣了愣,随即面色变的惨白!
他这才发现,他们徐家还有身后的一些大荒王侯们,似乎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燕王的阵营!
“大哥,不管那小子究竟是不是要比藏拙,我们也已经被迫做出了选择,开弓没有回头箭。”
徐宏浩面色惊变:“你!”
此时,他这才发现什么,浑身战栗,道:“你在说什么?”
徐元浩道:“大哥,实不相瞒,小妹给我们也来过信。”
徐宏浩冷着脸道:“混账!”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徐宏浩脸色冷漠到了极点:“回去你跪着给我说此事!!”
徐元浩惶恐地点点头,不安道:“大哥你别气,我也只是为徐家的以后着想。”
徐宏浩冷冷看了他一眼,便朝位置上走去,他紧随其后。
桃花林中,席地而坐,酒宴高鹏,声乐齐佳。
当春日咋暖还寒的暖风吹过梅园的阵阵桃花林后,才从桃林中看到歌舞酒宴的人群。
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文武比试之后,宁安成为了这里人群议论的焦点。
众人皆在津津乐道,交头接耳的谈论着宁安。
徐宏浩却后知后觉的生出一抹冷汗,从他徐家人踏入到梅园之后,他们就已经被烙上了燕王的标签。
即便徐宏浩想独善其身,但此时已经覆水难收。
燕王一次次召见徐府,每一次看似都漫不经心,可此时徐宏浩细细想来,才察觉到,似乎燕王都已经不声不响的,将徐家和燕王一系绑在了一起。
不管徐宏浩愿意不愿意,但在外人看来,他徐国公王府,就是燕王一系的人马。
徐若若是燕王的妻子,徐宏浩是燕王的大舅哥,徐元浩更是燕王的小舅子。
上一次四月底,在鸿胪寺和燕王聚会,回去之后,徐宏浩在皇城内看到了几个办差的小官吏。
那时候徐宏浩还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可现在猛地回想,他突然觉得那几个小官吏的出现实在太过巧合!
一股子被算计的感觉,油然而生。
徐宏浩微微瞥了一眼谈笑风生的燕王,此时方才知道,这个如卧虎一般的男人,不仅擅长行军打仗,这种算计人的小心思,居然也如此高超!
徐宏浩幽幽一叹。当想明白这些细节之后,他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燕王没有野心还好,他徐家和燕王私交就算再深厚,也不会有危险。
可一旦燕王起了心思,徐家首当其冲的便会收拾。
徐家的势力范围实在太大,这些年徐家虽然也不算那么高调,可他背后,也是站着一群达官显贵。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不过无论如何,老爷子还活着,那么燕王就不敢乱动。
要趁着老爷子活着的这段时间,尽快将徐家从燕王一系中抽出来,保持中立之势,方可太平!
这么想着,徐宏浩恶狠狠瞪了一眼徐元浩。
这个混账!
这场梅园勋贵的集会,到掌灯时分才彻底散去,众人心思不一,纷纷拱手作别。
梅园外。
福禄二王朝丙方走过去:“老师,我们先走了。”
说着,两人又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宁安,道:“大侄子,今天本王见识到了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宁安拱手道:“小子不敢当。”
禄王好奇的看着宁安,殷切的道:“君子五射,还有后三射,如果他宁喣真要让你比下去,你当如何?”
宁安道:“那就继续。”
禄王搓搓手:“意思是这后面三发,你也有信心?”
宁安不咸不淡的道:“嗯。”
禄王哈哈大笑:“不得了啊!那可是难如登天,你小子竟如此飘飘然,赶明给咱射一发看看?”
宁安也不推辞,笑着道:“好!”
禄王趁热打铁:“这射术可有什么技巧,可否教一教?”
福王拉了拉禄王,一脸不悦:“干啥呢?”
禄王这才察觉失礼,尴尬的笑笑。
“成了!”丙方挥手,“整天别净整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好守着你朔州的一亩三分地,给咱大荒江山拱卫周全,比啥都强。”
“他也是我学生,以后的是也不劳烦你们操心了,天色不早了,回吧都!”
福王强忍着激动:“好!”
两人又对宁安打了招呼,便准备上马车离去。
“老二,你上哥的马车来。”禄王不解:“啊?为啥?”
“哪那么多废话,上来!”
“啊,哥,我错了,错了……”
目送福禄二王离去之后,燕王和徐家人也走了出来。
燕王目光深邃的看着宁安,他很豪迈,刚才喝了许多酒,现在依旧四平八稳。
“小子,今天一别,咱们日后恐怕相见的机会很少了。”
宁安道:“能再见四叔如此英武,侄儿惶恐。”
燕王挥手:“莫搞虚招,本王很欣赏你,有时间来北平玩玩,本王做东,带你去北疆看看大荒的塞外粗犷河山。”
宁安点头:“会的,会有这么一天。”
与此同时,宁安心里淡淡一笑,不用以后,前些天他就去北荒走了一遭了。
燕王笑笑:“本王恭候光临,成,告辞了。”
燕王迈着虎步掠过宁安身旁,身后,徐宏浩两兄弟深深看了宁安一眼。
宁安看着徐家三兄弟,微微施礼,徐宏浩和徐元浩被针扎一般,随意拱拱手,便也跟着离去。
丙方笑了笑,对宁安道:“走吧,咱也回去吧,今天可让咱开了眼界,你小子,得和咱好好说说,这一身本事哪儿来的,啥时候学会这一身武备了?”
宁安苦笑:“勤于练习啊,每天学一些东西,闲暇时间看宫里的禁军骑马狩猎,久而久之就熟能生巧了。”
当然,练习不会让宁安进步这么大,毕竟以他这糟糕的天赋,还不如一头猪呢,还不全靠灰雾这金手指的帮忙,当然,这话他没法说。
这话,是个人都不信,更不用说在场的这些人精了,不过他们却也没有戳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能理解。
“哈哈哈哈,太孙殿下,这话也幸好对咱们说,要是旁人听到了,尤其那宁喣,恐怕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啦。”
夜黑了下去,一辆辆马车朝前走去,在官道的分岔口朝四面八方纷纷散去,仿佛人生的十字路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前途和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