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四周跳的传承
迪兰回到了自己和尤拉奇卡一起的酒店房间。
金色的打老虎洗完澡,头上罩着一条毛巾擦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窝在靠窗那边床铺上面坐着的棉花糖。
“喂,你又没有比赛,睡靠走廊这边。”尤里毫不客气的吩咐着,人也直接往迪兰坐着的那张床铺走去,打算直接占了靠窗比较安静的那一边房间,将小鬼赶到另一边。
让他吃惊的是,原本尤里以为非常难搞的迪兰,居然十分听话的在被他赶了之后,就起身两步跑到了隔壁的床铺上面,躺下翻了个身之后就把整个人用被子给罩住。
尤里挑了挑眉,坐在自己的床边目光落在隆起的被褥上面。
他觉得这只棉花糖现在不对劲。
“你干嘛了。”
战斗民族青年走上前去,伸手按住被子想要把人从那里面拉出来。这幅不说话的样子对于他平时了解的棉花糖来说实在是反常,尤里怀疑是他刚才洗澡的过程,这小鬼出什么事情了。
“唔……”
被从被子里面挖出来的迪兰轻哼,不过刚被挖出来不久,迪兰翻了个身又重新埋了回去。
看样子并不怎么想理会好朋友。
“喂。”
尤里又推了两下,被褥并没有反应。
“喂——”
青年额头成功挂上第一个十字,拖长了声音加大了嗓门,又推了两下藏着迪兰的被褥,里面依旧是没有反应,棉花糖还是没有出来。
在额头上面挂上第二个十字的时候,尤里·普利赛提终于忍不住,直接拉着酒店的白色被子,猛的就把它掀开——
“一之濑迪兰!”
这次气得连全名都叫上了。
青年低头看着因为没了被子遮盖而露出蜷起来侧躺全身的少年,把被子扔到隔壁自己的床上就去揪他。
“你这叫也不应,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面是什么意思??”
刚抓着迪兰还属于十五岁纤细型运动员的手腕,把他抓起来的时候,尤里就看到少年已经红了的鼻子。
“……哭了?”
不会是他太凶把棉花糖给弄哭的吧??
青年露出纠结的表情,另外没有抓着迪兰的那只手,偷偷的摸向口袋里面找到自己的手机,点开解锁,开始联系监护人。
他印象当中和迪兰认识了有三年,但也没怎么见小鬼哭过——当然,十三岁那会算是一次,去年说他妈妈的事情也算一次。
这小孩怎么回事,平均一年哭一次??
“我没有哭。”
迪兰动了动手,把自己的手腕从大老虎的肉垫里面抽回来,又把自己缩回去床铺上。
这一次他也发现他没有被子了,于是起身跑向对面的床,要占那一个。然而没跑两步,一双有力的手就伸过来捞住他的腰,把他给拉了回去。
“唔——”
迪兰本身条件反射的挣扎,导致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重心往后,倒在了他们身后原本迪兰呆着的床铺上面。
好在迪兰是被圈住的那一位,所以他直接躺到了尤拉奇卡的身上。
“嘶……”
被压在身下的金发青年轻呼了一声,虽然迪兰还在少年时期,体重算是清的,但是猛的这样倒下来还是让他觉得重得不行。
迪兰感受了一下身下被他当做床垫的人,最后头也放松了,脑袋往后一靠直接把青年当做了枕头使用。
“喂……”
尤里已经被这棉花糖给折腾累了,推了推身上的少年,“你起来说一下怎么回事。”
真是的,他明天还有自由滑比赛,他这时候应该差不多时间要休息了。
身上的少年被这一推,就翻身倒在了床铺上面,然后他就就着这个力气变回最开始蜷起来侧躺卧着的姿势。
迪兰依旧是没有回话,只不过他是真的没有哭,只是鼻子被揉得有些红而已。
他只是……稍微有些难过。
在他还小的时候,虽然一直以来和他关系亲密,被他当做爸爸的人是日本的胜生勇利。可是在他的整一个成长的过程里面,花滑男单里面知名度最高的,还是那位五连霸的战斗民族选手。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现在这位青年,也是他的爸爸。
这几年他的爸爸一直在把他所有的,掌握的技术动作教给他。而现在,他第一次感觉到维克托已经退役了七年,他已经到了难以跳四周跳的年龄。
那位在花滑顶尖上,影响了好几届选手的维克托……
越想越难过,少年脸往柔软的床垫埋了埋,又开始奇怪的鼻音哼哼。
“到底怎么了,和我刚才有关系么,还是有谁欺负你。”
尤里伸手过来,按住了旁边背对着他的迪兰肩膀,一下把他给翻过来这边。
确实没有看错,迪兰这次不仅是鼻子红的,眼睛的眼眶也是有些红的。
“和你没关系。”
迪兰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让尤里松口气的话。少年看着在他面前的,摔倒了之后也是躺在了床上没有起来的青年,突然伸手把一米七八的大青年给整个抱住了。
是挪蹭着整个人移过去,整个人熊抱那样,手脚都用上了。
“到底是怎么了啊。”
尤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以怀里多了一只一米六七棉花糖的姿势坐了起来。他本来就不擅长安慰人,迪兰这个小鬼真的让他越来越头大了。
而且就算是撒娇也不是这么撒的吧,这样的姿势他就被迫坐在了迪兰的床铺上面,不然为了明天的自由滑,和之后的冬青奥会,他也不能够直接把迪兰丢下去。
更重要的是,这小鬼的脚在他的腰旁边,完全挡住了他放手机的口袋开口。他连拿个手机联系猪排饭他们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