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魏子昂不紧张,不过他记性好,不管学什么都很快,最多两遍就记住了。
而且写字进步也快,用刘泽的话说,就是魏子昂下笔很稳,手不抖,笔不抖,写字就成了一半。
从大门出去的时候,七喜和另一个叫丁山的家丁,也跟着一起去了。
据说丁山是刘泽的小厮,去年一直都是他跟着刘泽,而七喜,这个原本只是在镇上刘家打杂的家丁,则是一直跟在刘老爷身边了。
换句话说,七喜升职了,现在是老爷跟前的人了。
而这次一直在姜家没有回去,也是刘伯的意思。
按照七喜的话说,就是姜家初来乍到,万一有什么不习惯的,有七喜在,也方便得多。
就好比上次姜家的家当运过来,结果城门守卫起了疑心,也跟着过来那种情况。
当时幸好是七喜反应快,姜虎和二娘都有点被吓到了。
“爹娘,我们家地在哪儿啊,是不是要先耕地啊,大牛没牵上呢。”
门口一段路还是石子路,不用担心泥泞,但是到了田间,就全是泥路了。
刚开始还撩起裤腿,小心翼翼的,片刻后就直接放弃,直接大步走吧,反正都会弄到身上的。
至于大牛,当然是小丁父亲送他们的那头大水牛,也被带过来了,反倒是他们自己买的那一头,还留在福安村。
毕竟家里还有好多庄稼,也要耕地,何况那牛还是跟刘家一起买的。
“地全都被你刘爷爷找人翻耕好了,咱们今年直接种就行。”
姜虎伸手拉住小米:“要不要爹爹抱?”
小米连忙摇头:“不要不要,小米长大了,才不要抱了呢。”
姜虎哭笑不得:“那你慢点走,别着急,小心滑倒了。”
几人并没有走太远,菜园子嘛,距离家里越近越好。
除了丁山,大家都是干活的好手,到地方就拿着锄头下地了。
下了几天雨,地里真的很稀,一脚就是一个坑,带出一大坨泥巴。
小米和魏子昂帮不上什么忙,就在路边看着,不过他们本来就是来玩的,也没指望两人做啥。
下雨的时候,小米和魏子昂拿着油纸伞,也出来过几次。
不过他们都是从后门走,看看水潭里的鱼儿,再沿着那条小石子路走一圈,然后就回去了,甚至都没看到过村子的全貌。
今天还是第一次,从正面看这村子的全貌。
打量了几眼,小米就微微皱眉:“好奇怪哦,这村里好像没多少人户,而且大家距离也好远。”
虽然他们距离大家更远,但是村子里几乎没有挨在一撮的人家,这就奇了怪了。
而且那些分开的房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户一家,反而像是一个简陋的大房子,住了很多人。
几乎都是茅草棚,房子很长,有点像一个院子,又不太像,而且每个草棚,都有很多人进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村子,难道说全村贫民?连自己的房子都盖不起?
还是说,这边的风俗习惯不一样,很多人住在一起吗?
好在魏子昂明白点,看着村里的情况,认真想了想。
“那些应该不是普通村民吧,而是地主家的雇农,或者就是家奴,专门种庄稼的,没有自己的田地。”
“你看村子边缘一点的地方,就有一些单独的小房子,那些应该就是香木村的村民。”
普通的村民,就是普通的民籍。
雇农虽然也有民籍,但是跟东家签了契书,种的是东家的土地,种的庄稼,在交了税粮之后,只能留下契书上约定的粮食,剩下的全都是东家的。
而家奴自然是主家门下的奴籍,一辈子,甚至连子孙后代,只要主家不放奴籍,他们就永远都是主家的家奴,下人。
他们种庄稼,就是单纯的干活,粮食也是一点都不能落在手里,只有主家每个月给的吃食,剩下的,全都跟他们无关。
魏子昂给小米解释了一遍这里面的区别。
“这里距离县城很近,有些大户人家,也会买下大量良田,专门让人种庄稼,这很正常。”
小米有些懂了:“原来是这样啊,所以那每一个分开的大草棚,就是一个大户人家里的雇农,或者是家奴对吧?”
魏子昂点头,表示没错。
小米顿时羡慕:“小哥你好厉害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魏子昂瞬间腼腆,脸上还红了一下:“这些都是书上看的,书上有很多东西。”
小米还是很钦佩:“那你也厉害,我估计看了也记不住,转头就能忘。”
魏子昂笑笑,没有什么表示。
小米回头看了一眼爹娘,正在撒种子呢,估计还要一会儿。
“娘,我和小哥去村里看看。”
说着也不等二娘答应,就拉着魏子昂跑了,二娘只能大喊小心点。
泥路很滑,小米就踩着小路两边的野草,就像一只企鹅一样,一走一摆。
不过魏子昂显然并不认识什么企鹅,他走在小米的身后,看着小米如此可爱的举动,满脸笑意。
果然小米就是大家的开心果,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心情怎么样,只要看到小米,心情就会瞬间好起来。
“哇~好大的池塘。”小米的惊呼,让魏子昂回神,然后才看到两人已经远离了姜叔和婶婶他们,来到了一个大池塘边上。
这池塘跟他们之前在福安村挖的不一样,福安村那是椭圆的,一个锥子的形状。
不过这个池塘是圆的,而且周围是直上直下的挖出泥土,四周的墙面,还用大块的石头砌起来,避免泥土滑落。
池塘很大,里面有很多草,绿油油的。
“姜叔叔弄回去喂猪喂鸡的,好像就是这个。”
“对啊,这个叫水葫芦,据说生长很快的,只要有一朵,就能长满一大片池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