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个单词,在巨大的屏幕上,仅仅出现了100秒。所有人,必须在100秒钟之内,尽可能多的拼写出这些单词的中文意思。
第一轮的比赛规则,简单而粗暴。
坦白说,大家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这次的“荣耀词王挑战赛”,关键出题人就是徐永明总裁和他的千金小姐嘉拉。所以,就连坐在台下和大家同甘共苦的黎梦可,都完全没有想到,屏幕上的单词仅仅只会出现100秒。
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复旦本硕连读的高材生,黎梦可的反应还算敏锐,她在100秒钟之内,就已经顺利地砍下了68个单词。对于这个成绩,她有点儿小失望,但也没有偏离预期太多。
屏幕熄灭了之后,黎梦可也揉了揉太阳穴,尝试着闭目回忆。
但是很遗憾,后面的单词,她一个都不记得了。
人的瞬间记忆能力,只有在做好了准备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黎梦可刚才的做题思路,就是一路向北,按照顺序一直做下去,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屏幕上的单词统统都记下来。
所以,第一轮的测试成绩,她的天花板,就只是68个单词。
对于前排的同事们来说,她的这个成绩,已经鹤立鸡群了。
………
片刻,黎梦可将她那张写着68个单词翻译的答卷纸,交给在现场的工作人员后,又抬头看了看前面五排的同事。
情况,正如她所料想的那样。前面五排,那些金扇贝的讲师们,几乎都被干趴下了。
以前一个个心高气傲的讲师们,此刻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他们全都趴在桌子上思考人生,又或者是,一个个拿着笔无聊的画圈圈。甚至,有几个讲师的样子还鬼鬼祟祟的,他们企图和旁边的同事“互通有无”,但是他们这种行为,很快就被场内的监考人员制止了。
这时,主考官嘉拉也大声提醒:“我再强调一遍,谁要是舞弊,就直接取消比赛的资格。如果是我们集团内部的讲师,那么将按照规定直接开除。你们要实在做不来的,就可以提前交卷了。”
“………”
所有人不再说话。
大约数秒之后,会场内就陆陆续续地有人站起来交卷了。嘉拉看着他们摇头晃脑的样子,就已经猜到,这些提前交卷的卢瑟,基本都是不及格的。甚至,有好多讲师的答卷卡上,只写了十来个单词的答案。
嘉拉皱着眉头,款款地来到了前排。她将那一大摞上交的答题卡,拿起来看了看,立刻忍不住摇头。
只不过,当她翻看到总裁助理黎梦可的答题卡后,她才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并且远远地冲黎梦可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黎梦可没说话,只是耸了耸,微笑以对。
大约过了半分钟,嘉拉终于在那一堆答题卡里面,找到了一张最为极品的“环保型”答题卡。
于是,她拿着那张“环保型”答题卡,缓缓地来到了第一排的55号参赛讲师身边,然后轻轻地敲了敲他的桌子:“请问,这张答题卡,是你的嘛?”
55号讲师,脸涨得通红,没有勇气抬头,只是小声地“嗯”了一下。
嘉拉冷漠地说道:“整整100个单词里面,你就只翻译出了一个单词,而且还是错的?请问,你入职的时候,究竟是谁应聘你的?”
55号讲师:“………”
嘉拉接着捶:“我刚才,查看了你的简历,发现你是外语专八。我只想弱弱的问一句,你过级的时候,没有请枪手吧?”
55号讲师:“………”
嘉拉:“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55号讲师颤颤地点了点头,然后神情木讷地起身:“徐总,我知道了,我会主动辞职的!”
“很好,也算是个爽快人。”
嘉拉点了点头,然后将55号讲师的答题卡揉成一团,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
就这样,55号讲师被开掉了。
国际会议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
坐在前五排的,所有金扇贝的讲师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有些讲师,甚至因为紧张过度,手脚都开始有些颤抖起来了。
毕竟,金扇贝集团上市之后,讲师们的工资待遇全都翻番了,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被炒鱿鱼。再说,来参加今天这场比赛之前,谁都没有做好“被炒鱿鱼”的心理准备。
当然,嘉拉女士,也并不打算大开杀戒。
她知道,英语词汇量,仅仅只能代表讲师们的某一个方面的能力,并不能以偏概全。
有些讲师,虽然词汇量不大,但是口语水平很强;有些讲师,虽然专业不是太强,但是颜值和感染力却能圈粉;还有些讲师,虽然长相不济,但上课有自己的风格,能够像老罗一样成为段子手,口若悬河,死的说成活的。
这些,都是本事!
但是,这个55号讲师,嘉拉必须灭了他。
首先,这位讲师心理素质太差。考得差,居然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讲师,注定成不了好讲师。
其次,他考的太差了。100个单词,居然一个单词都没有翻译出来?如果连这种专业水准的讲师都不被开除的话,那么金扇贝成什么了?福利院?还会老年活动中心?
………
55号讲师,被开掉了。
嘉拉女士轻咳一声,然后冲着前面五排的讲师们,淡淡地说道:“你们放心吧。今天是荣耀词王挑战赛,我们同事们今天来,主要目的不在于开除谁。但是,我们也决不允许,在金扇贝的讲师队伍里,有英语文盲一样的人存在。好了,既然你们都已经交了试卷,那么如果觉得自己不能及格的话,就可以提前离开会场了。”
他这么一说,许多人都如释重负。
前面五排,一下子就有180多位金扇贝的讲师,全都站起来了。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像吃了败仗的俘虏一般,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会场。
嘉拉眼睁睁地看着大约三分之二的讲师们离开,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再次扫向了五排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