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虫鸣幽幽。
孔书成与郭阳学长,坐在Comet咖啡馆朝南的窗户边。
抬眼望去,窗外不远处就是实验中学的逸夫楼。在逸夫楼底下,两排参天的松柏古树,在路灯的照耀下影影绰绰,显得有些神秘而又庄重。
咖啡馆内,不知何时,响起了一首轻柔而又不失激昂的《少年》。
郭阳学长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微微抬头望着窗外的校园夜景,不禁叹息道:“逝者如斯夫啊,不知不觉,转眼都已经过去13年了。”
孔书成:“学长,我听说,你是在08年,被直接报送去清华的?您刚刚说的那个‘他’,难道就是08年的时候遇见的?”
“………”
郭阳暗吃一惊,他猛然抬头看了孔书成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瞎猜的。”孔书成微微一笑:“不介意的话,学长能不能跟我讲一讲,关于你和他之间的故事?”
郭阳顿了顿,然后重重地点头:“事情,已经整整过去13年了。在这13年中,我遇到过不少强人。但无论如何,从学霸的角度上说,他在我的心目中的位置,却依旧是神一般的存在。”
孔书成:“对方,应该不是个女生吧?”
“呵呵,如果是女生,那我估计就已经看破红尘了。”郭阳也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接着道:“说起来,13年前,我其实也是东饶四中唯一一个,成功杀进奥数省队的,而且还拿到了省一,直接进入了决赛。用现在比较时髦的话说,我就是全村最靓的那个仔。”
孔书成点了点头:“学长,你也是全村的希望!”
郭阳笑了笑:“没错。在我们那个年代,能够进入奥数决赛圈的,凤毛麟角,而且基本都被保送清北了。”
孔书成:“所以,学长你在我们心目中,一直都是形象伟岸啊!”
郭阳摆了摆手,然后微微一笑:“孔书成,你们才是后浪。不过话说回来,在我没有碰到他之前,我也一直很膨胀地认为自己就是个神。起码在数学方面,整个东饶市范围内,我还是可以横着走路的。但是,直到去武汉参加全国奥数决赛的时候,我才深刻地认识到,一个恒古不变的道理。”
孔书成:“什么道理?”
郭阳:“山外有山,神外有神。”
孔书成:“………”
郭阳:“我那年参加的奥数全国决赛,可以说整体难度相当大。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二张试卷,全场几乎有一半人都是空白的。尤其是,最后一道压轴题,好像求的是‘K的完全平方数’。我清晰地记得,我当时尝试着用了很多方法,而且草稿纸都用了足足三四张,结果就连第个一问都解不出来。”
孔书成:“他做出来了?”
郭阳点点头:“没错。整个考场,就只有他一个人做出来了。而且,巧合的是,他就坐在我前面。更加令我吃惊的是,他仅仅只用了五个步骤,就将那道压轴题的三个问题,轻轻松松地解出来了。整个过程,应该不超过3分钟。”
孔书成:“………”
全国数竞赛的决赛,压轴题三问,居然只用了3分钟?
这是人?
孔书成正有些怀疑人生的时候,郭阳接着补刀:“我其实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道压轴题,其实是一道IMO出题组都没有破解的地狱题型。除了我们之外,那道压轴题,其实还在赛前被主试委员会和一些数学家拿来挑战过,结果均是无功而返。甚至,就连咱们国家著名的数学家陶哲玄也参加了‘试毒’,结果也中毒身亡了。”
孔书成:“不是吧?数学家陶哲玄都解不出来的题,仅仅五步就被他给撸了?”
郭阳学长重重地点头:“没错。那小子,简直就是咱们华国数学界横空出世的天才。而且,孔书成,你知道嘛?那年,他才高一。而接下来的两年,他都进入国家队,并且带领国家队成员,获得了IMO的满分,金牌第一名。
“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那个家伙。
“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长相平平的家伙,看着就像是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样子。
“那个,只喜欢啃着馒头、喝着矿泉水、埋头思考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