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细雨初歇。
天色虽然有些阴暗,但微风吹到脸上,却让人有了一种慵懒微醺的惬意,仿佛春天真的已经来了。
老农场酒店外的城市柏油马路上,车辆并不太多,但来往的行人却很多,而且看起来多半都是年轻学生。这里距离伯明翰大学很近,许多没有选择住校的学生,基本都住在对面的公寓楼群中。这其中,也不乏很多亚洲学生的面孔。
孔书成和陈长庚两个人从老农场酒店出来后,他一直都在思考着关于那个U盘的事儿,而旁边那个一瘸一拐的陈长庚眼睛却一刻都没闲着。这次,他好不容易出趟国,发誓一定要把全世界的美女欣赏个遍。
“卧槽,这个妹子高啊,起码得有188吧?”
“卧槽卧槽,仙人,你快看,你快看那个树下面,那两个狗男女在干嘛呢?”
“卧槽,仙人,你看那边,那个打网球的洋妞正点不,裙子好看不?”
“卧槽,我看见了,真的看见了!”
……
陈长庚一惊一乍的惊叫着,这让孔书成感到有些羞耻。
甚至,孔书成都开始有点儿后悔,刚才不敢答应跟他一块儿出来:“行了,长庚,你就别再盯着那个打网球的女生看了,人家男朋友刚才都冲你比划中指了。出国在外,最起码,你不能给咱华夏国丢人吧?感觉就像是没见过美女一样。”
“不是没见过美女,是没见过伯明翰大学的美女。”陈长庚猥琐一笑,接着道:“仙人,我就看看都不行嘛?刚才那个美女穿成那样,不就是故意给咱们看的嘛?再说了,他们哪就知道,我到底是哪国人呢?说不定,他们还以为我这个猥琐青年是来自韩日呢?”
孔书成:“废话,现在中文都这么流行了,你刚才一个接一个的‘卧槽’,人家早就看清楚你的底裤了好嘛?你这可真是丢人丢到国外了。”
陈长庚:“呃,是嘛?有这么严重?老外都听得懂中文?”
孔书成:“废话。刚才,那个波兰的妹子从我身旁经过,还特么对我说了个666呢。”
陈长庚:“卧槽尼玛,可以啊仙人,没想到咱们华夏国的666文化都普及到波兰去了啊?哦不,你等等,你是怎么知道,刚才那个188的妹子是波兰人呢?”
孔书成:“我当然知道。刚才,她说的是波兰语,而且好像还是西里西亚方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卡托维兹那旮沓的。”
陈长庚:“……!!!”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像看怪物一样定定地看着孔书成。
尼玛,孔仙人他,到底精通几国语言啊?
怎么连波兰语他都懂呢?而且还是波兰的方言?这小子藏得可真够深的啊。
孔书成:“喂,怎么了,赶紧走啊。”
“仙人,我腿脚不便,走不了你那么快啊。哦对了,为啥你连波兰语都懂啊?我真不明白,你外语天赋既然这么强,干嘛还要考什么北大数院啊?直接考北大外语系不香嘛,或者去外交学院,你长得这么帅,将来毕业了,肯定能去联合国,抬手就能拯救世界,这该多好啊?再说了,北大外语学院里全是妹子,伸手一把全都是美女……”
说着说着,陈长庚就往“妹子”那方面想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像他这么智商优秀的人,因为颜值不行,满脸爆痘,而且加上腿脚有疾,即便是被保送到清华了,感情也依旧不顺利。
用陈长庚自己的话说就是:上帝给了他一张清华录取通知书,却冷酷无情地带走了本该属于他的长腿妹子。
……
片刻,两人很快就走出了酒店。
雨水冲刷后,外面的街道显得很干净,草坪虽然都处于枯萎的状态,但是却显得很整洁。只不过,在经过一处公寓楼前的施工地点,陈长庚却一不小心踩到了一脚烂泥,低头一看,半条裤子上都飞溅到黑乎乎的泥巴,于是震惊道:“卧槽,这里的泥土,怎么都是黑的啊?”
孔书成无奈,只得停下脚步,从包里抽出纸巾让他擦拭:“你不知道嘛,伯明翰以前就是欧洲的煤都,是个纯工业城市。”
陈长庚:“操,难怪,这里全都是黑乎乎的煤渣子。”
孔书成和陈长庚正在路边清理裤子上的淤泥时,不远处的公寓楼下的草坪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阵音乐声和尖叫声。
两人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草坪上有一支黑人乐队正在表演,几十个观众正围着那群黑人乐队,听得入迷。
陈长庚不大懂音乐,就觉得很怪异,于是忍不住吐槽道:“妈的,叽叽喳喳的,唱的是个什么鸟东西呢?唱得这么难听,居然还有那么多粉丝?真是没品位!”
孔书成听他这么一说,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什么音乐唱给你听,那都是对牛弹琴。知道,那个黑人乐队唱的是啥风格嘛?”
陈长庚:“鬼哭狼嚎似的,难听死了。”
孔书成:“嘿,真就被你说对了,那个黑人乐队唱的就是雷鬼乐。”
陈长庚:“雷鬼乐?”
孔书成:“没错。刚才,我跟你说过,伯明翰以前在人们心中,只是一座肮脏的‘煤都’,是个纯工业城市。但是,从1960年起,重金属音乐就开始在伯明翰发起,然后这里很快就成为了现代音乐的世界首都,新兴的乐队也是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