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康即来,老侯爷就是醒了。
老侯爷以前并没有昏迷多久,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不过,这次,她还是让老侯爷多病一段时日吧。
她倒要听听,老侯爷是要传怎样的话给她听。
赵大康身姿笔挺、目不斜视的进了议事厅。
大厅里鸦雀无声,就连二太太和小窦氏也一声不响的悄悄站了起来。
赵大康是老侯爷的心腹,谁都不敢轻易招惹。
赵大康先给大夫人作揖行礼,然后转身干脆利落的给长乐公主磕了三个头,站起身后,才传老侯爷的嘱咐。
“大夫人,老侯爷刚刚醒了,喝了药,听说了您这边的事后,老侯爷说公主刚刚归到勇毅侯府,诸事不便,请您费心多多照看一些,千万不能委屈了公主。还有,侯爷说,请大夫人另外拨一个大些的院子给公主和驸马居住,另外在派些老成的婆子丫头精心伺候着公主!”
赵大康传完了老侯爷的话,不管众人的脸色如何,微微给大夫人和长乐拱手,就转身出了议事厅。
全场悄然无声。
长乐的心里又酸又软,老侯爷果然面冷心热,如此的给她做脸,老侯爷还是以前那个老侯爷,为了这个慈祥的翁翁,她也要保住这座在风雨中飘扬的勇毅侯府。
老侯爷给公主长了脸,却也给了大夫人没脸。
周昌盛内心一阵翻腾,眼睛有些模糊,昨天他去和翁翁说公主要讨要嫁妆的事,他把欢喜的原话一字没落的说给了翁翁听,翁翁当时虽然没有清醒,却也将眉头皱了起来。
“茉莉、丁香,你们现在去外院找吴管事,让吴管事多带几个有力气的小厮,把二房的长青院里里外外给我围住,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大夫人虽然被老侯爷的话说的有些脸上发烧,但是同时心中也一阵暗喜,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敲打一下二房也好。
二太太拔腿就要往外冲,没想到一把就被孙嬷嬷拦腰抱住了。
小窦氏身子一软,半趴在地上,和芳草一起瑟瑟发抖,却不敢说话,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菩萨保佑。
“反了天了,居然敢搜我们二房,这日子过不了了,公主也要讲理啊,公主也不能欺负人啊。”二太太嚎啕大哭。
“老侯爷,您老来看看吧,公主欺负人啦。”
“世子爷,你也来看看吧,你这庶弟现在有了公主做靠山,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居然敢欺负你二伯娘了。”
“二老爷,二老爷,快去找二老爷,咱们二房被人骑在头上拉屎啦。”
“这勇毅侯府,不给我们二房活路啊,世子爷,你这剩下这一个亲叔叔啦,世子爷啊,你可得给我我们做主啊。”
二太太这才慌了,老侯爷醒了,大夫人并没有袖手,她一下子慌了神。
长乐低头把玩茶碗,不理会二太太杀猪一样的嚎叫。
众人全都看猴戏一样的看着二太太撒泼。
“凭什么只搜我的院子,昨天听雨斋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按理说都有嫌疑,凭什么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二太太索性心一横,开始胡乱攀扯。
“抬嫁妆那天,大姑奶奶也回了府,大姑爷也带人进了内院,大夫人你这心偏到没边了,我倒是很怀疑,公主的嫁妆就是大姑奶奶和大姑爷合伙抬走的。”
大夫人怒极,将茶杯一下子摔在二太太脚下。
“胡说八道,满嘴胡吣,你做婶娘的,居然敢攀扯出嫁的侄女。”
二太太才不管这些呢,索性仰着脖子,插着腰,泼妇一般和大夫人手指对着手指。
“谁不知道大姑奶奶夫家如今落败了,长平侯府被人生生骗了两百万两白银,府里现在一个铜板没有,当票到是好几匣子。”
大夫人感觉自己的肺管子都被杵破了,阿馨所嫁非人,带着两个女儿,日子难过的很。
长乐皱眉,想起周昌馨来。
周昌馨在她嫁入侯府后半年,就投了井。
周昌盛和周昌荣小时候都被周昌馨带着玩过,都对他们的大姐很有感情,在周昌馨死了之后,二人难过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