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这才感到脑中一片清明。
“我且问你们,这一户人家,救还是不救?”无论用拂尘指了指言峰和周昌盛,肃声问道。
“救当救之人,杀,该杀之人。”周昌盛深深的叹出一口浊气,看着无论深邃的眼神,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现在,能救一人是一人,将来,能多救几人,就多救几人。”言峰则是重重的咬着下嘴唇,皱着眉心,看着无论的眼睛,带着哀痛回道。
无论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赵家女婿被无论的话说的心惊胆战的,觉得他肯定是瞎说吓唬他,可心里却还是膈应。
“你们几人可知这是谁的府上?这可是当朝太子洗马,赵征赵大人的府上?”
“你们可知我是谁?我乃五城兵马司的营官,你们若是还不滚开,我可要把我的兄弟们叫来,把你们几人关进刑部的大牢里住几天。”
赵家女婿扛出了大旗,语带恐吓的看着无论几人说道。
周昌盛和言峰像看白痴的样子看着此人。
“你们到底谁能做主?这三个丫头送不送人?要送人,我们就带走,不送人我们就走了,一个个的,瞎嚷嚷什么?”
一直站在赵家女婿后边的人没有了耐性,说好的事情,到这看人,然后把人带走,这废话了半天,瞎耽误工夫。
“送送送,已经和世子爷说好了的,小人如何敢说话不算话,只是眼下出了点小事,您老在稍等一会,马上好,马上好。”赵家女婿点头哈腰的和后面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说着。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倒要看看,我们大长公主府二少爷看上的人,谁还敢不给?”管事带着四个五大三粗的随从,一把将他扒拉到一边,挽着袖子,和无论面对面站着。
“这三个丫头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四岁,你们二少爷要她们姐妹三人是何用意?”无论甩了甩佛尘,皱眉问道。
管事嘿嘿嘿的猥琐笑了笑,“老道士,你们不是最会双修么?我们二少爷就好这一口,年纪大的,我们世子爷还看不上眼呢?”
“混账行子!”无论明白了这个二少爷的癖好,当下一记拂尘甩在了管事脸上。
“你个臭道士,敢打老爷我,哎呦,哎呦,哎呦。”管事刚要举拳头去打无论,忽感到脸上奇痒无比,双手用力的去挠自己的脸,不一会,就从脸上挠下来两块肉来。
“妖法,这是妖法,这个臭道士,他会妖法!”几个小厮不敢动无论,连忙扶着管事,一步步的往后退。
“还不快扶着他去医馆,迟了,他连他自己的眼珠子都能抠出来,快去。”无论冲着几个小厮猛甩了甩拂尘,厉声喊了一句。
“哎哟,哎呦,哎呦,痒死我了,疼死我了,臭道士,我一定要杀了你,你给爷等着,爷一定要杀了你,快给我找大夫,快给我找大夫,疼死我了,痒死我了。”管事哎呀呀的叫着,不停的抓挠着自己的脸,鲜红的嫩肉就露了出来,鲜血淋漓。
两个机灵的小厮赶紧几脚踹下了半片门板,将管事放在门板上,抬着就一溜烟的往外跑去,一行六七个人跟在后面,呼啦啦的跑出了一片背影。
院门外的人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通道。
“我在问你一遍,你看透了么?”无论又问了一遍产妇。
林阿娇被周昌盛禁锢在臂膀中,听了管事的话,恨得一口牙差不多要咬碎了。
“我看透了!我不能求着她,不能忍着她!我在这家,早晚是个死,我的几个女儿,早晚也是个死,她们怎么能休了我呢?怎么能让我离了赵家呢?我是一个会下蛋的金母鸡,活着我要给他们卖命,替他们挣出金山银山供她们挥霍,死了,也得把我的尸身卖了换银子。出嫁从夫,原本我是认了!可是,可是,谁也不能动我的骨肉,大丫头我悔的恨不得死了,可是现在,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谁都不能动二丫头她们。”林阿娇声色俱厉,眼睛中都透出血丝来,三个孩子紧紧的挨着阿娘,恐惧的全身都在发抖。
“狗屁出嫁从夫,狗屁妇德妇容,赵家这个破落户,离了我,早晚坐吃山空,赵骏翔离了我,早晚入了歪路,他成日只会吟几首淫诗、画几幅春宫,若不是我花了一千两金子给他在太子面前打点,他怎么能做翰林院的编修?”
“若不是我替赵征打点,他拿什么月月给太子妃进贡价值千金的珍珠粉,他又如何能坐稳现在五品官的官位?”
“若没有我,你们赵家吃什么喝什么?拿什么贿赂上官?你们赵家父子两个草包废物,又如何能够官运亨通?”
“我从一开始就错了,不是我林阿娇离不开你们赵家,而应该是你们赵家求着我供着我离不开我才是。”
“小娼妇、烂破鞋,若不是你当初脱光了,抖着胸脯,敞开两条大腿,露出臭逼来诱惑我家大宝,我儿又岂会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你这个烂货?”赵老夫人听不得这些实话,一下子跳起来指着林阿娇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