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临安城也被这场大雪严密地覆盖着。
“眼瞅着大雨结束,本以为会迎来晴天万里,不曾想竟等来了这不见消停的大雪…”杨泽江一面站在窗前的书桌前执笔题字,一面仿佛在自言自语。
当然,身为皇子,当然不会让他自言自语。很快有人从一旁倒了杯茶水,恭敬地递到杨泽江面前:“三爷,你已经写了很久了,喝杯茶歇息一下吧。”至于杨泽江刚刚的话,他是不会接,也是不敢接、没资格接的。
杨泽江慢悠悠地放下笔,任由笔上的墨汁染透了宣纸,刚刚写好的一首诗立刻被毁掉了。
贴身侍从有些着急:“三爷,要不要找人修缮一下?”
“不用,废掉便废掉了。”杨泽江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然后才伸手接过侍从递到面前的茶水:“赵岳那里来信了吗?”
“回三爷,除了半月前那次,再也没来过消息。”侍从知道杨泽江问的是派去京城贺路安的来信,所以很快就回答了。
杨泽江顿了顿:“已经快两个月了,若是贺路安再不来信,这步棋便弃了吧。”
这话说的侍从心下一咯噔,这个弃棋既指放弃贺路安抽调援兵,又是指放弃临安城。毕竟,这场仗打的属实有些太累了。
兴许是情绪有些不大好,杨泽江随手扔了茶杯,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尤其刺耳,让身旁的侍从有些害怕地瑟缩着脖子。
“三皇子,这是怎么了?”突然一道浑厚的声音打门外传来。
杨泽江转身看去,这时适时有门卫汇报道:“三皇子,赵大将军求见。”
杨泽江沉了沉脸色:“人都到屋里了,还向我汇报什么?!”
“三皇子,我也是心急才闯了进来,别怪罪他们。”赵岳一向做事光明磊落,对于自己的错,绝不让旁人背锅,所以他一听到杨泽江在迁怒门卫,他立时便揽下了责任。
“哼,你倒是心善!”杨泽江自鼻腔冷哼了一声:“说吧,此时不在城门驻守,找我何事?”
赵岳这才说出此行的目的:“三皇子,那贺路安自打半月前来信说到了京城就再也没了音信,我怕…”
不等赵岳说完,杨泽江冷笑着打断他:“怕什么?当初你和他是如何发誓的?我是不知道你高估了他,还是我高估了你!反正,现在这个城池怕是都守不住了!你让我如何对得起这些百姓?!”其实杨泽江也知道这事儿怪不了任何人,毕竟什么事都有风险。但是他心系百姓,一想到临安城即将失守,这些百姓可能遇到不测,他心里就焦急难忍!
“三皇子!我想派人去京城打探一下,我怕贺路安遭遇了不测…”与杨泽江不同,杨泽江没有跟贺路安认识太久,但赵岳确实跟贺路安有些交情的,他不舍得丢下这样好的苗子。而且,他并不觉得他是高估贺路安了!现在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杨泽江却觉得赵岳脑子进水了:“你疯了?为了一个贺路安,你要冒着整个临安城失守的危险去救他一个?”
“怎么是救他一个?还有那五百精兵已经留守在京城的三千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