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汉此刻穿着便衣,坐在张飞公司院子对面的一个小吃部里面,点了一碗汤子面,也不见怎么吃,眼睛一直盯着公司的大门口。
而在不同的位置上,还有几个警员,身穿便衣,蹲守着。
张飞开着桑塔纳,来到自己的公司,减速将车开进了院子里面。
周汉一看见这辆车,便知道是张飞来了。当即用对讲机呼唤其他队员。
“注意、注意,目标出现。”
“1号收到。”
“2号收到。”
“3号收到。”
因为没有证据,周汉也没有打草惊蛇,所有人也只是在外围密切的监视着。
张飞下了车,径自走进了屋里,一楼几名员工,正凑在一起打牌,见到张飞进门,各自跟张飞招呼了一声。
“张总好!”
···
张飞见他们在打牌,也不制止,看见摆在台面上的钱,随口说了一句:“你们接着玩吧。”
自己便朝着楼上走去。
像是这种情况,在东北算是见怪不怪了,东北农村人基本上就春天翻地种田,夏天除草施肥,秋天打粮晒谷子,而到了冬天,便是猫冬抽烟、喝酒、耍钱。
在个别的个人单位里,也是这样,因为工作有季节性,在闲时,员工们都很松散,领导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飞自己上了二楼,皮鞋在水泥地面上踩过,发出踏踏声。
拿出钥匙,打开自己办公室的房门,张飞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并没有发现房间内的异样。
才一来到自己的老板椅前,张飞刚坐下。
“别动!敢叫我崩了你!”
老三手中的端着猎枪,从桌子下面顶着张飞的肚子。
“哎呀我艹!”
张飞毫无防备,顿时被吓了一跳。
“老板,别害怕,是我。”
阿狗从书架角落,闪身,站了出来,轻声说道。
张飞闻声看去,一见是阿狗,颇有些生气的说道:“你他么有病啊,藏那个什么玩意,还有这个是咋回事?”
老四这个时候,也从沙发后面爬了起来,走到房门处,将房门反锁好。
老三手上端着猎枪,从桌子地上钻了出来,只是枪口却不曾收起,始终对着张飞。
阿狗来到张飞面前,说道:“老板,你让我们绑的人,出了些问题。”
闻言,张飞心里一惊。
“出什么事了?”
“死了三个,还有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另外我手下的兄弟,还折了三个,草他么的,那个娘们可真够狠的!”
阿狗一提起这事,就恨得牙痒痒。
“我不是让你把人看住就行了吗,怎么会死呢?”张飞一听说被绑的人都死了,顿时心里有些慌了。
“艹,现在说这些,还有个鸡毛用,我们死了三个兄弟,身上还背上了人命,过来找你,就跟你要些盘缠,我们拿了钱,好跑路。”
阿狗当即啐了一口吐沫,早已没了往日的低声下气。
阿狗随手拿起桌子上,张飞的皮包,将拉链拉开。
张飞见此,心里有些恼怒,阿狗在他的心里,一直也只是一个帮他干脏活的狗,只是没想到,今天自己的狗,竟然要咬主人了。
看向指着自己的枪口,张飞强自压下心里的怒火。
阿狗从皮包里面,拿出了砖头般大小的大哥大,随后丢在一边。然后又将里面的两沓现金,取了出来,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见里面还有一盒烟,阿狗拿了出来,当即给自己点了一支。
“拿了钱,还不赶紧跑,你等着警察抓你呢?”张飞看着阿狗说道。
“你个那我俩开玩笑呢?就这点逼钱,够干啥的?给我三个兄弟当安家费都不够!再说我也不怕警察,就算被抓了,不是还有你这个市委书记的大公子在后面撑腰吗,我怕什么。”
阿狗用鼻子哼了一下,很是不屑的看着张飞。
张飞见此,心里明白,这事只怕是不能善了了。
“你想要多少?”张飞问道。
阿狗当即说道:“五十万现金,我们拿了钱,立马离开栾城,绝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我怎么信你?万一你拿了钱不走,我岂不还是麻烦不断?”
“你也可以不信,老子烂命一条,大不了鱼死网破,有市委书记的儿子陪葬,我们几个泥腿子也是赚了。”
张飞看着阿狗,他能够感觉到,阿狗不是在开玩笑,而拿枪顶着自己的老三,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