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必跟我道歉,我知道,你只是无心之失。”虽然有些受伤,但是谢灵芸还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就真的怪罪自己的哥哥。
而且男女的偏见,在大宴早已根深蒂固,不仅是谢景章有这样的想法,整个大宴其实都是同样的看法。而比起其他人,不管是哥哥还是父王,都已经做得足够好。
自己可以挑剔所有人的错,但是却没有资格,去挑剔他们的错漏。
只不过,谢景章的这番话,让谢灵芸越发坚定了自己要做的事。她希望可以证明,即使是女子,如果努力去做,也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她不求能够令人仰慕或者钦佩,但是哪怕只要有一个人能够认同她,她便了无遗憾。
谢景章同谢灵芸争执的事情,顾行之晚间回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
他亲自坐镇公正堂,这段时间将大同府尹一派的势力连根拔起,每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今日好不容易能够回来得早一些,没想到却听到这个消息,于是连晚饭都没来得及用,就去找了谢灵芸。
“你怎么来了?”
见到顾行之的时候,谢灵芸还有些惊讶。她是知道顾行之有多忙的,所以平日里尽量都不去打扰他,免得耽误他的事情。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外面忙碌,倒是没想到,今日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跟世子吵架了?”顾行之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段时间他奔波劳碌,又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连嗓音都疲惫了许多。
谢灵芸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来,看到他眼底的乌青,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不懂事,“没有吵,只是哥哥不太赞同我去太医们那边帮忙。”
“不开心了?”
顾行之实在是有些累,于是便直接坐了下来。谢灵芸瞧见了,走过来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怎么累成这样?”
“处理了几个案子,明喻出面有些压不住。”虽然明喻是他在这里的一把刀,但是这把刀也会有失力的时候。毕竟,明喻的身份在那里,某些人,即使他想,但是也没有资格处理。
所以这种时候,顾行之往往都会亲自出面。毕竟这些人还牵扯到朝堂里的那些势力,仅凭一个明喻,的确不能成事。
“那你快回去好好休息,我这些小事,你不用来管,我自己能够处理。”谢灵芸的手轻轻划过他的眼底,心疼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在心海翻来覆去,不肯停歇。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心疼一个人会这么的难受。一想到顾行之忙成这样,还要来为自己这些小事烦恼,她就觉得自己真的很一无是处。
毕竟,她只想为顾行之分忧,并不想给他增添麻烦。
但是事实,似乎总是在与她背道而驰。
“说什么傻话?”顾行之捉住她的手,放在手心揉了揉,“你的事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小事。”
他知道谢灵芸最看重家人,尤其是谢景章,这个兄长对谢灵芸的宠爱,在宴京城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两兄妹很少传出什么吵架的传闻来,这次发生了争执,谢灵芸的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其实真的没什么,哥哥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我还是想要继续去做。”
说到这里,谢灵芸的声音渐渐弱下去,经过谢景章的事情,她其实已经没有那般自信了。于是,试探着开口,问道:“你呢?也觉得我这样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