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像是帝王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孤想要你的命,随时可以取走,想活下去就守好自己的本分。”声音冰冷,眼神里泛着无机质的冷漠。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男人毫不留恋的转身,还未踏出房门,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侧头侧脸轮廓如雕刻般棱角分明:“收起你的心思,别让季禾子来烦孤,不然,孤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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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琼公公。”郁长渊等人纷纷迎上,客气的称呼了一声,家里婢子虽是没能面过圣,见过鹤琼公公,却也知道比着葫芦画瓢,随着郁长渊之后请安。
这可是陛下身边贴身伺候着的,更何况,城府极深,心狠手辣着呢。
郁长渊看到鹤琼今日仍是一副和善的样子,但倒是和往日里郁长渊再熟悉不过的模样有所不同,今日的笑……像是打心底里的。
郁欢同王氏站在郁长渊身侧,不动声色地看着正在吃茶的鹤琼公公,藏在衣袖里的手攥紧。
……他来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让郁芊过来,父亲和老夫人还都在场,难道是要把郁芊接入宫中。
她垂眸,掩下眼底翻涌。
她畏惧陛下,但同时也倾慕陛下。
但她没有直面帝王的勇气。
她又不由得幸灾乐祸了起来,进宫又如何?还记得陛下有一年生辰,异国送来贡女,没想到那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在宴上跳舞时靠近陛下。
还没等她假势倒在陛下怀中,手便被陛下砍掉了,整个殿里回想起尖叫声,但又被声源们的主人压抑在喉咙里……那女人被拉走,郁欢也不知道她究竟被带到了那里,兴许,没有活过那晚罢。
奴才很快清洗掉了地面的痕迹,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那些大臣们也都恢复了原先的言笑晏晏,但兴许都是食不知味罢……郁欢至今想到那一幕也都还觉得不寒而栗,惊出一身冷汗。
郁芊现在能得到陛下的兴趣又如何?等陛下厌倦了,她只怕会死的很惨罢……郁欢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嘴角快要勾起弧度又被她勉强压下。
王氏一直关注着郁欢,生怕她表现出情绪。但在一旁看到自家女儿竟然能笑出来,惊得瞳孔都放大了几分!
这是怎的了!她只听说过乐极生悲,可没见过悲极生乐啊,难不成这是给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