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我们夫妻二人,就不能对我的称呼更亲昵些?”
顾羲凰听到这话立刻红了脸颊,感觉身侧的温度似乎都高了许多。“就算没有旁人,我也不想那般亲昵的称呼你。”
白衡英知道再说下去顾羲凰定会生气,只能见好就收,回道,“我的意见是,尊重宋濂秋的想法。我这边也已经拿到了她的新身份还有户籍,明天就可以送她离开京城。我这些天思来想去就是这件事,总觉得是该让宗辛来与她好好道别的。可那一日我见宗辛与刘月仪举案齐眉,甚是恩爱。他们两人能在联姻的基础上建立如此亲密的关系,属实难得。若因为宋濂秋的事破坏了这一切,不说宗辛,就连姨母也是要责怪我的。”
审时度势一直都是白衡英做事的原则,而这一次顾羲凰也选择跟他站在一起。
“那我就让李泽去别院通知陈瑾先生,明日一早送他们离京。”
白衡英点点头,又用力扇了两下绢扇,只听顾羲凰问道,“我这几日一直忙着宋濂秋的事,完全忘了西北的战事。太子殿下应该已经护送军备辎重离京了吧?”
说起这事,白衡英反常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解开一颗扣子,坐回桌案前饮下一口茶。
顾羲凰见他神色不对,追问道,“怎么?碟州出事了?”
“碟州没有出事,太子没有出事,京城也没有出事。太子运送辎重一事照旧,今日申时就要离京。出事的……是门下侍中昌川雪大人。”
顾羲凰听到昌川雪的名字一愣,立刻联想到顾之徽。表情微妙地凝滞,不自然地避开白衡英的目光。“出了什么事?”
“你还记得前些时日胡涟清提起,在昌府的门外见过有血迹的痕迹。这几日朝会昌川雪告假,只说是夫人身体不适需要在家中照料。但我还是在旁人的闲言碎语中听到,其实连续几日昌府的门外都有被人蓄意杀死的猫狗的尸体,手段极其残忍。尤其还是些黑猫黑狗,血迹在府外画出诡异的样式,这才令昌夫人惊惧病倒。”
顾羲凰听到这里,炎炎夏日已经从背后感受到一丝凉意,她知道这些通通都是顾之徽所为。
“不止如此,听说昌府这几日还频繁失窃,有不少黑衣人潜入。好在已经报了涐州州府的府尹加强附近的巡逻,目前也没有府中家丁因此受伤。”
白衡英说完去看顾羲凰,见她心不在焉,两只手攥着衣摆,额角还有汗珠。忙起身站到她身边用帕子在她额头轻轻点过,又用绢扇细细地扇着风。
“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顾羲凰略显心虚地回道,“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热了。”
白衡英抬头看了眼外面万里无云的蓝天,感慨道,“这几日连续晴天,连雨都不曾下过,的确是热得很。别在书房中坐着说话了,回房沐浴更衣过后,命素荷将绿豆汤端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