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便细细地、小心翼翼地寻找起来,生怕严千远猛然醒来,坏他们好事。可是越提心吊胆就越刺激,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尹川洛轻轻掀开盖着枕头的被子,几根细细的黑发散落在洁白如雪的枕套上,分外刺眼。
“哦一哦一,长发!”尹川洛情不自禁地惊叫起来,“有女人来过!”他这一声叫喊无异于晴空中炸了个响雷,在卫生间和沙发上翻找着的二人速速来看。“乖乖,还真是。”当宫一辰手按床边,猫着身准备捏起这些头发时,却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严千远,这一看,吓得他魂飞魄散,刚刚还双目紧闭的严千远正怒火中烧地瞪着他。“哎呦,我去!”宫一辰惊慌失措地从床上滚了下来。
严千远本安恬无公害的睡容倏然间如冰川般冷冽,他的话更加让人跌入千年寒谷,瞬间冷冻:“谁让你们进来的?”他一边说一边倚着靠背坐了起来,双手拽着被子直盖到脖儿梗。
三人都不出声,任时间慢慢流淌,等待时机。三人心知肚明,这种情况先逃为妙,但逃法要不露破绽,恰到好处。三人的脑子在飞速转动,思量着绝佳方案。
宫一辰和尹川洛对视了一下,在严千远即将大发雷霆之际,尹川洛抢先说:“大哥,我去把给你买的新衣服拿来。”说完,一溜烟儿地跑了。宫一辰很是惜命,待尹川洛刚说完,就急忙说:“哎呦,肚子疼,上个厕所先。”滋溜一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严千远双目微眯,目光像两把利剑,盯得陆以墨坐立不安,如果他也溜之大吉怕是最大的不吉。陆以墨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大哥,别误会,我们是担心你,才让服务生打开了房门。还好,一切正常。”陆以墨说完,就微微低头,等着严千远的“狂风暴雨”,然而,严千远听了他的解释并未动怒,而是闭目沉思起来。
宫一辰和尹川洛两人在外面可没闲着,听到里面风平浪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事已至此,咱们可不能半途而废。”他们的胆子又壮了起来。
“嗯,要杀要剐咱们也得探个明白。”二人击掌为誓。
俩人又贴耳细听一阵,再次确认卧室里风平浪静,才一同走了进来。尹川洛马上殷勤地捧着崭新的衣服,找了一个他早就瞄好的位置,摆了一个帅气十足的造型:“大哥,请笑纳。”
严千远再次睁开眼时,火气消了大半,刚刚地闭目沉思似乎已经压制住了即将爆发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