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南宫星白了他一眼,淮云浅摇了摇头:“就是觉得这些话本来不是你会说的。”
南宫星一怔,随后她红唇轻吐:“人都是会变得,以前我不用考虑这么多,那是我知道我身前有人保护我,现在不一样了。”
南宫宿站不起来,即便朝野对南宫宿依旧畏惧,但是南宫宿还是不适合继续接手南宫家,只是因为他是个残废。
说起来很让人无奈,明明南宫宿的大脑依然清醒,但是有太多的场合不方便,又有太多的事情他没办法去完成。
南宫昌也只好将南宫家的重担交给南宫星,这些时日来,南宫星每天跟着南宫昌了解政务,了解天下局势,这原本都是南宫宿要做的事。
“苦了你了!”淮云浅叹了口气,他也不能强留南宫星做什么,这是属于南宫家的责任,而且就算他不想让南宫星承担,南宫星也不会听他的。
“做好你的皇帝,我就能轻松点!”南宫星拍了拍他的肩头,随后翻身准备回府,淮云浅站在树下,突然叫住了她。
“星儿,以后我还能来找你吗?”淮云浅望着南宫星的背影,他不愿留在宫城,这些南宫星是知道的。
对于淮云浅来说,或许无尽的草原是他的归宿,而今既然留在宫城,他内心也会是孤独的,也需要有人能陪伴他。
南宫星转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淮云浅的心意,她知道淮云浅的心思,可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觉得没什么,可现在……
“抱歉,我既然决心要接手南宫家,或许我的一生就只能在南宫家度过,如果你要来,就来这里吧。”南宫星咬着唇,良久后心硬了许多。
对待感情,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淮云浅做了他的皇帝,他的生活是在宫城之中;而她接手南宫家,她的未来要与南宫家共起落。
南宫宿曾经那么渴望接过权杖,又何尝不是让南宫星有能力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能够不被其他事情所左右呢?
淮云浅看着南宫星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知道二人的曾经无法改变现在,他们都有着不可割舍的原因,而这会是成为他们最大的阻碍。
南宫昌站在观星台上,他望着府门的方向叹息着,感情的事情外人难解,只有他们局中人才能解开,即便是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世间可有两全法?南宫昌相信是有的。
翌日。
淮云浅第一次换上龙袍,因为景国的正色是黑色,所以一般遇到登基大典或是别的重要场合,皇帝都会穿着黑色龙袍。
今天是他的登基大典,同时也注定会是一场不平静的大典,早在今日开始之前,白衣侍就把昨天搜集到的证据送到了他的案前。
从昨晚开始,池府向各处发放的书信足有十数家,这其中包括公侯勋贵、六部尚书以及一些手握兵权的大将。
他们无一例外是商量好了什么,发难的最好机会就在今天,过了今天淮云浅一旦坐稳皇位,他们在想有所行动就都晚了。
“陛下,吉时已到,该起驾了!”韩公公在门口恭声说道,淮云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整了整衣冠,举手投足间带着自信与飞扬。
他本就是傲气的少年郎,即便做了皇位也是一般,马背上厮杀出来的皇帝,难道还怕一场阴谋吗?
今日朝会作为新朝的第一次朝会,皇帝会见一下百官,按理说是不会宣召。
然而经历昨天一事后,池白远认为淮云浅一定会打破常规,而他们则不会给淮云浅坐实身份的机会。
只是所谓的新朝却让服饰的太监们觉得熟悉,尤其是池白远领军,众大臣紧闭双眼,仿佛和先帝在位时那种景象一模一样。
都说新朝当有新气象,而今新朝却是老气象。
老话说的话,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次朝会一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