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而已,郡主莫要见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池白远虽然是长辈,但是眼下也知道不能得罪南宫星。
他本来能仰仗的也只有南宫家,一旦与南宫家交恶,他在朝中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只是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南宫昌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清清楚楚,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恐怕瞒不过他,直到现在他不肯见自己,多半也是知道自己的来意,这才打发南宫星来见他。
“池相好威风呀,在朝会上这般不给新皇帝好脸色,就不怕他反过头来教训你吗?”南宫星眼睛微眯,促狭道。
这一句话说到了池白远的心坎上,他若是早知道淮千刃站到了淮云浅那边,他一定不会选择这种不给自己后路的方法。
眼下他已经跳了出来,虽然他给的借口堂堂,但是一个人的怀疑从来不需要理由,特别是当那个人是帝王时,更不需要理由。
“不瞒郡主,老夫正是觉得陛下太过年轻,很多事容易被他人误导,没想到他终究对老夫还是起了疑心啊!”池白远叹了口气。
南宫星心中冷笑,脸上毫无情感变化,仿佛像是个冰块一般,池白远见她没有动静,试探道:“郡主,陛下可曾亲临过神隐公府。”
“皇帝九五之尊,怎么会想到来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拜访?”南宫星这话透着一股子哀怨劲。
池白远不是女人,不知道南宫星只是对淮云浅不及时来府上有些嗔怪,反倒以为南宫星因为这件事而生气。
池白远立刻抓住机会:“郡主所言极是,陛下确实太过年轻,处置朝事带着孩子气,如此这般如何得了?还是请郡主同公爷说一声,我等既为老臣,应当苦谏君王小心为要,治大国如烹小鲜,着急行事只会适得其反。”
南宫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反而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池相所言有些道理,待今日我通报父亲后再做处置!”
“如此,便麻烦郡主了!”池白远大喜过望,不等南宫星送别便匆匆离开,只是刚出府门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南宫星耍了。
南宫星从始至终好像都没有承诺过什么,这与他来之前的目的大相径庭,想到这里池白远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难不成现如今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以往南宫宿难对付就算了,没想到一向隐忍不发的南宫星也这般谨慎小心。
坐在马车上的池白远不能坐以待毙,他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南宫昌可能不会帮自己,甚至会倒打一耙。
他必须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否则就是再给自己挖坟,可现如今自己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筹码吗?
冥思苦想的池白远,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或许可以这样做,只是牺牲的会是自己的女儿,可眼下,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且说南宫星送别完池白远后,刚准备回书房,走到半道上的竹林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别躲了,偷听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竹林中传来一阵拊掌声,只见淮云浅穿着便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出宫时没有惊扰任何人,也没有走以往的大道。
南宫家原本就有一条秘密通往宫中的小路,在先帝在位时,这里被南宫昌单方面堵死,直到淮云浅即位后,南宫星才重新把这条路挖了出来。
“你自己惹下的麻烦你自己解决,不要想着我会带着南宫家去冒险!”南宫星穿着一身红衣,宛如黑夜中璀璨的明珠。
天鹅般的白皙脖颈,完全出落的俏脸,以致于淮云浅有些失神,曾经那个在北郡整天女扮男装的女子,如今也已经带着动人之色。
南宫星啐了他一口,他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南宫星脸上沾染些许动人的红霞,那是羞恼所致,淮云浅脸上带着尴尬之色。
“眼下有淮千刃助你,淮谦泽只要你下旨他一定会出手,所以我们南宫家没必要插手这件事,我们要留着精力对付其他人。”南宫星表明了她的态度。
前不久的混战中,南宫家的敌人有留下来的,可也有逃走的。例如洪长安,当时趁乱根本没有打下去,直接逃之夭夭,直到现在也不见踪影。
南宫星接手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找寻他们的敌人,可是除了纳纳左和慕连城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发现下落外,更多的是完全隐藏了起来。
南宫星知道他们还活着,她现在手中只有冷云彩这一个可能知道下落的人,如今冷云彩被她关在府里地牢,自己亲自盯着审问,可最终依旧一无所获。
“我把白衣侍调给你一部分,论起查证这件事,你们确实不如白衣侍来得快。”淮云浅也不吝啬,直接把京城外白衣侍的调动权交给了南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