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卫已经查过了,凡是洪长安亲信的人我都已经裁撤,龙游卫马上也要和白衣侍合并,想来他也没有机会再兴风作浪了。”淮云浅交代着这几日他筹备的大事,只是目光柔和的看向南宫星。
南宫星掩饰着自己的小脸,她能够感受到淮云浅灼热的目光,只是当着南宫宿的面,她又怎么好意思。
“你可真是有魄力呢!”南宫宿阴阳怪气的说着,二人都是一怔,还是最了解他的南宫星开口问道:“哥,难道处理的有哪不对吗?”
“关我们什么事?走,去我那一块吃个晚饭。”南宫宿显然不想告诉淮云浅,作势就要离开,要不是南宫星挡在他身前,他这才停下轮椅。
“我也很好奇有哪里处置的不妥吗?离开的人我都给足了抚恤金,也安置好他们。”淮云浅也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裁撤龙游卫也不是心血来潮之作,原本京城中各种人马开支巨大,龙游卫、禁军加上巡防营,以及现如今的白衣侍,光是驻守京城,维护治安的就有四队人马,这还不包括京兆尹府的捕快们。
“说你不聪明你真就不动脑子了?为什么要把龙游卫吸纳到白衣侍中?两方人马本就是死敌,你还把仇人放到一起,不骂你有病就不错了!”
被妹妹坑的南宫宿语气颇为不善,淮云浅被他这么一骂也觉得自己处置不当,确实是自己失误了。
“还有,不止龙游卫,昔年跟在你父亲身边的那些亲卫们,虽然没有命名,但是养兵的钱也是从国库里出的,这批人马你不打算裁撤?”南宫宿反问道。
“裁撤是一定要裁撤的,只是如何安置是个问题。”这些人说好听点是战斗力,可要是一个不慎,那就是京城中最大的不安定因子。
淮云浅处置谨慎就是怕一个不小心引起哗变,到那时候再分兵镇压,难度可都要比现在大多了。
“京城的防务虽然重要,但是有禁军和巡防营就足够了,禁军守护宫闱,巡防营守护京城治安,别的闲散人马都该裁撤。”南宫宿虽然没在朝中任职,但是京城中大大小小衙门,以及景国哪里需要改正他都一清二楚。
虽然与淮云浅互相看不顺眼,但是二人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辈,南宫宿的态度淮云浅都听进去了,准备立刻着手去办。
“还有,白衣侍的想法不错,但是我认为要把白衣侍明面化,隐藏在暗地确实会出其不意,但是于朝于民都不是一件好事。”
南宫宿是同意白衣侍监管官员行为的,但是他同样也排斥白衣侍以前的办案方法,今后白衣侍需要更光鲜一些,最好能把案件通报民众。
淮云浅一一记下这些事情,南宫宿这才抬眸说道:“屯兵制你责令兵部去做这没问题,但是你不要把淮千刃一直关在京城,时不时让他去各处探查,在军中他的声望还是高的,起码比你下去要有用。”
淮云浅翻了翻白眼,这家伙说个话也忍不住刺他一下,不过就算南宫宿不说,他也准备让淮千刃去各地查访屯兵制的进度。
“眼下你是在对付池白远,这没问题,等到你权力完全收归后,才是你要改制的时候。”论起对朝局的把控,比南宫宿更深远的人并不多。
南宫昌就曾评价过南宫宿是正才与邪才,他的眼光有时连南宫昌都比不上,只是偶尔会犯一些上头的毛病来,但是眼下他这个毛病几乎已经改正。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星儿,这一次能陪我回去吃晚饭了吧?”南宫宿没好气的瞥了南宫星一眼,只见她傻傻的笑着不反驳什么。
淮云浅本想跟上去,却被南宫宿冷冷拒绝:“我这里只有家人能够参加的家宴,不欢迎外人,对了,你也告诉那两个人,不要等了,我们南宫家从来不招待客人,即便是我娘也是一样!”
没蹭到晚饭的三人站在神隐公府门前翻了翻白眼,随后二老目光看向淮云浅,淮云浅无奈说道:“正好今日出宫,京城中的酒楼你们任选,我请客。”
“那一定是醉仙楼啊!那里的烧鸭还有酱肉可是一绝!”淮谦泽立刻化身美食家,就连淮千刃也破天荒的没有反对。
论起诗酒风情以及美食,满京城都不敢在淮谦泽面前自夸。淮千刃虽然年长几岁,但却是没有淮谦泽这般会享受。
淮云浅作为小辈,虽然地位尊贵,但是他一向不讲究什么礼数,所以二老疯狂给他灌酒,最后晕晕乎乎的被抬回宫中。
等到第二日醒来时,早已是日上竿头,淮云浅急急忙忙换衣服来到上书房,却发现二位王爷正倒在椅子上大睡,面前还摆着几摞处理好的奏章。
事情总要一步步的去做,这是南宫宿带给淮云浅的话。起初淮云浅既想要收权,又想要裁撤京城府兵,又想要革新内政,步子拉得太大。
被南宫宿指点一番后,他开始把一些事情搁置下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关于屯兵制以及京城府兵的裁撤。
随着龙游卫与禁军、巡防营的合并,淮冬青留给后世的包袱总算是甩开,淮云浅也腾出功夫准备好好叫醒一下池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