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无非开源节流两端,如果账目上过不去了,那就看看哪里能加点进项,哪里能扣一些,这才是当家人该做的。”南宫宿教训着南宫星。
南宫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得不说南宫宿确实在理财上是一把好手,把她难为了许久的账目在他手上就好像透明一般,仅仅看一眼就知道哪里花多了。
“东海制盐场的营生已经关停了几年,如今是该把盐场的生意做起来了,顺道让那些人明白,到底谁才是老大!”南宫宿翻完账本后,当机立断要重新开放东海制盐场,这一下第五等人也有些不知所措,纷纷看向南宫星。
“别看我,这事听我哥的!”南宫星瞪了他们一眼,第五等人苦笑不已,随后视线交织半天,最终还是第五开口说道:“少爷,盐场本来当初是被皇室收为己有,我们才把盐场关闭,如今再次展开,会不会有些?”
“不要考虑这么多,正是因为以前被收回,这才导致盐务司的人贪赃枉法,你看看中书案中,盐务司上上下下竟没有一个官员是干净的,长此以往这才是最可怕的!”南宫宿目光如炬。
把盐场开放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与盐务司的那些人争夺市场,当然这需要有人的监督,否则对于百姓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盐场开放能给我南宫家每年带来三百万两的收入,不过光是如此可不够。”如果只是填补上年的亏空,盐场开放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南宫宿既然要做,那就一定要做到底,龙扬卫如今的编制是十万人,每年光是养兵就要花去二百万两,这还不包括打仗时的巨额消耗。
为什么如今景国打不起仗,就是因为国库缺少银两,南宫宿不想看到龙扬卫变成那种只能看不能用的绣花枕头,为此他就必须考虑多寻一些进项。
合计完明年的账目后,第五这才松了口气,立刻着手去办理南宫宿口中的那几大项目,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
府里颇为热闹,虽然南宫昌从不和外人有过走动,但是每年他的部下从各地运来的稀奇珍宝,也足以让一些没有见过宝贝的丫鬟们议论纷纷。
“今年又是吴昊送来的东西最贵重,去年你们看到的那块星石落到了秦州,他让人在上面刻了几个字送了过来。”南宫宿微笑着。
南宫星微微颔首,吴昊刻的几个字有些犯忌讳,虽然以她对淮云浅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在意这些,但毕竟作为皇帝,还是谨慎些为好。
“吴昊的秦州营被打散了,马上他就要迁移到定州,和曹渊共领定州军事了。”这是年前就议定好的国策,此时南宫星告诉南宫宿只是让他心里有个底。
“依我看咱们这个晋王爷啊,还是对我们不够放心。”南宫宿即便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淮千刃出的主意。
淮云浅用人不疑,再加上吴昊镇守秦州多年,他是信得过吴昊的,可淮千刃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削弱南宫家影响力的机会。
特别是秦州营这些年在吴昊的教导下,几乎都快成为南宫家的私营,这件事是淮千刃绝不能容忍的。
“晋王的态度无关紧要,他对我们不放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南宫星的话只说了一半,事实上她最在意的是淮云浅对他们的态度。
这几天淮云浅没来,上次也和她说起过这件事,但都没有交代他的态度为何,倘若淮云浅真的被淮千刃说动,那他们二人很有可能就会成为对头。
“你这么放心不下淮云浅?”南宫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南宫星没有解释,也没有反对,现在的她只相信真相。
“宫中的眼线托话来,当时淮云浅的态度是否认的,最后是淮千刃共同上书,以国库支出的饷银数额巨大,他这才不得已答应下来。”南宫宿揉了揉她的头。
南宫星坐在长椅上没说话,她更喜欢这件事是淮云浅亲口向自己否认,只不过现在的他正忙碌着给各大功臣赏赐贡品。
“你猜猜看,今年他给我们南宫家的贡品会是什么?”南宫宿深深看了南宫星一眼,南宫星撇了撇嘴:“除了几筐橘子,还有一些虚文缛节,还能有什么?”
“那我们就赌赌看!”南宫宿神秘一笑,他们刚准备去和父母问安,宫中的内侍就到了。
来人是许久没有出宫的常公公,这一次特意奉诏来传旨,临行前淮云浅还特意嘱咐过他,如果想要和淮筱绫念念旧情,可以过了元宵节后再回宫。
常公公感念新皇对他的关照,自然是没打算留在神隐公府,不过这个时节下午饭是肯定要吃的,顺道来见见当年的故人。
“丫头,你娘呢?”常公公看到南宫星进门,这一次只有他们二人来了,至于年长的那两位都没有过来。
“常爷爷,你该宣旨宣旨吧,我娘他们不喜欢接旨,一会儿我带着你进后院。”南宫星巧笑嫣兮。
常公公无奈一笑,果然是自己一眼看到大的丫头,这般脾气到现在还是这样。不过当他宣旨后,听到今年宫中的赏赐时,南宫星不由得一怔。
淮云浅这一次不仅把神隐公府的名头改了,把原本的公爵改成了异姓王,连同俸禄等都提高了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