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偷偷看了一眼淮千刃,只见这位王爷的脸色更加难看,显然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原本淡定的脚步此时也开始有些急躁起来。
常逸这一去就是将近一刻钟,对于门外三人来说可以说得上是煎熬,等到他慢吞吞的走回来时,三人都是在府门前晃悠着。
“陛下说了,你们要是想进去,就先把手中的兵符交出来,否则就继续在都督府等着吧。”常逸传达了淮云浅的旨意,三人脸色大变,谁都不想先交出兵符。
毕竟在如今这个局面下,谁也不敢保证淮云浅一定能赢,天下如果大乱,谁手中的兵马粮草多,谁说的话就管用。
虽然他们明面上依旧遵从着皇帝的诏令,但是难保他们心中不会有别的小心思,就连淮千刃自己都有着这样的心思。
“怎么?不舍得?那就算了吧!”常逸冷笑着,随后就要把他们三人赶出去,可三人一回头,却又感觉到浓浓的杀意,还有就是令他们都觉得危险的气息。
“我交!”淮千刃做了出头鸟,他知道这一次淮云浅是彻底动怒了,连往日对他还算和顺的态度此时都没有了,再继续这般僵持下去,恐怕淮云浅会亲手下令把他处死。
经历了淮冬青二十年的猜忌,淮千刃有时会有拥兵自重的心思也实属正常,毕竟如果手中没有底牌在的话,他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其他二人见淮千刃交的如此痛快,也把兵符交了上去。常逸拿着兵符来到后院,淮云浅看着托盘中的三枚兵符,毫不客气的收了过来。
“让他们进来吧,关上府门,附近不许任何人出入!”
常逸领命而去,当淮千刃等人听到自己能进门后,悬了一天的心这才放下,只是此时的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倨傲的心情,惴惴不安的等待着淮云浅的审决。
“三位都督来了,快入座吧!”淮云浅嘴角含笑,让人看不出他先前的情绪如何,只是三人即便入了座,此时也是如坐针毡。
“陛下,我等有下情回禀!”淮千刃看了一眼他们对面的三人,心中一咯噔。
“有什么话就说吧,在场也没有什么外人,除非三位都督信不过徐元他们。”淮云浅这话说完,三人只有慌张回应,纷纷表示他们信得过三位年轻将领。
淮云浅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见状淮千刃这才组织起措辞:“陛下,前几日没能在大漠驰援陛下,是我等三人的过失,恳请陛下责罚!”
“王叔,我在等你们的下情回禀,没等你们认错。”淮云浅神情依旧冰冷,淮千刃苦笑不迭,只好实话实说。
听完三人各自描述完自己的担忧后,淮云浅手指这才敲打着桌面,发出的声音在三人耳中异常清晰。
“王叔这个理由有道理,但无甚新意,定州防守算不上空虚吧?就算铁铮率百万大军来攻,防守个四五天也不是难事吧?”
淮千刃闭上眼睛微微颔首,说到底他也是不想浪费自己的兵力,这才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开脱。
淮云浅掠过他看向燕语:“燕大人的借口就更有趣了,什么叫做昔日戎狄人袭扰凉州,致使你害怕凉州成为第二个秦州?凉州营五万人人马,跟秦州五千守军相比,能比吗?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凉州营五万人还不如秦州五千人马?”
“陛下息怒,臣不敢有这般想法!”燕语吓得头都磕在地上,淮云浅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反而是盯紧了郭伯。
“郭大人赴任并州时,朕就有过疑问,一个向来只在后方统筹的将领能否做得了一方大员?只是当时刘将军认为并州底子雄厚,只要能统筹好各方便可。
朕应准了,但朕今时今日才发现,郭将军不适合做将军,而是适合进翰林院,进太学,因为你身上的书生气,可比周清源老先生还要浓啊!”
如果说对于其他二人的评价还算客观的话,对于郭伯,淮云浅的话就算得上羞辱了。
郭伯整了整衣冠,准备引咎辞职,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在场众人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