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料不错,洪长安真的对他最爱的小儿子下手了!”南宫宿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来到南宫星的院中。
听到这话后,南宫星二人都是惊讶的同时带着一丝感叹,这段时间他们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走茶凉,什么叫做权力为上。
拓跋龙城不消多说,南宫星几乎没怎么费力,只是告知铁铮一些拓跋龙城曾经说过的话,其中包含他扶持纳纳左当可汗,将他拘禁至死的话语。
铁铮也毫不犹豫的将拓跋龙城处死,可他们毕竟是主仆关系,即便拓跋龙城对铁铮再怎么忠心,在铁铮的眼中他始终都是仆人。
可洪全道不一样,这是洪长安的亲生儿子,虽然不是唯一的亲子,但这个消息也只有南宫星等寥寥数人才知晓。
“洪长安在云州时小妾给他生下两个儿子,如果不是基于这个消息,我们想要执行这次计划也绝无可能!”南宫宿脸上带着一抹幸运之色,如果不是他拿下了云州,并且从云州城中得知这则消息,眼下还真就难办了许多。
“不过在那之前,洪长安就已经对洪全道有些不满,否则也不会将这件事瞒下来!”南宫宿又深层次揭秘道,这背后的秘密就连南宫星都只觉得头皮发麻。
要知道在那时候,洪全道还没有被洪长安所怀疑,可那时洪长安就已经瞒着洪全道自己老来得子这件事,显然就是提防着他。
“拓跋龙城只是想要扶持一个好操纵的新可汗,可洪全道要是造反,洪长安部下会有不少人影从,这也是洪长安对洪全道一直提防的理由。”南宫宿回顾整个计划的细节,可以说得上是里应外合。
如果没有洪长安心头的那一抹疑虑,就算南宫宿再怎么努力,他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痛下杀手。
可事实证明,只要人心中有那一丝一毫的疑虑,就会成为别人可以利用的地方,此时见到南宫宿布下如此巧局,二人皆是感到一阵胆寒。
尤其是淮云浅,因为在南宫宿说完这一切后,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他,似乎是在提醒他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否则自己很难保证不会对他设计。
只是这一切做的隐秘,再加上淮云浅从未有过这种心思方才没被南宫星发现,而且此时的南宫星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沙盘上。
因为她很惊讶的发现,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达成了,有龙扬卫的阻隔,洪长安现在几乎是无后方作战,而戎狄也面临着三重包围动弹不得,洪长安的联军也已经陷入了南宫星布下的大口袋中,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宝剑出鞘一决雌雄。
可越是到最后时刻,为将者越不能着急,南宫星也是如此,即便自己实现所有的计划都已达成,但眼下还需要以逸待劳,围追堵截一段时间。
“传下将领,自即日起截断两路叛军的粮道,不许他们突围,限时十天,我就不信他们空着肚子还能打仗!”南宫星冷着俏脸,只是内心深处面对如此优势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那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可当她看着沙盘上的局势时,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可当她察看天机时才发现,自己又一次被天道所针对了。
她屹立在星空下,脚下便是观星台,自从来到星罗山附近后,天道对她的那种压制一下子少了许多,因此她才能提前预知敌方的动作。
可是这一次她却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紧紧捂着她的胸口,让她动弹不得,而且一种浓烈的危机感驱使着她,让她只觉得浑身发麻。
整整一夜的探查毫无收获,甚至她连自己的命星都看不到轨迹,望着满天星辰,南宫星第一次感觉到迷茫与无助。
“是不是你想多了?”身后,淮云浅站在她身后等了一夜,看到南宫星一无所获的目光时,他也隐隐觉得不安,可还是张口安慰着她。
“父亲早就说过,星官所能预料到的不安,又或者做的梦都是会应验的,可这一次我探查未来,却只能感受到一片虚无。”南宫星紧皱着眉头,这种压抑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淮云浅也忍不住皱起眉头,若是这般说,南宫星这一次察觉到的一定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可眼下局势尚好,还能有什么不妙的地方吗?
南宫星一无所获的回到院中,她本想去询问父亲,可当她来到父亲的院中才发现,父亲已经昏厥过去,看到一旁哭哭啼啼却又故作坚强的娘亲,她红着眼睛却强忍住泪水。
“娘亲,没事的,爹爹只是累了!”南宫星探查完脉象后轻笑着说道。
然而淮筱绫却只是生硬的笑了笑,随后紧紧握着南宫昌的手。即便南宫星不说实话,她也知道南宫昌这一次的情况很糟糕。
因为早在不久前南宫昌就和她说过自己没有几天好活了,当时淮筱绫还不解其意,直到昨天晚上南宫昌突然昏了过去,她一切就都明白了。
她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南宫昌的脸颊,昔日意气风发的南宫昌,这些年因为种种事情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直到现在已经是骨瘦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