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青携谢婉儿漫步园中,他也知道这些年对谢婉儿不好,脸上不免带着愧疚,伸手从怀里摸出簪子:“婉儿,为夫给你买了样好东西,你看喜不喜欢。”
杜长青拉过谢婉儿的手,将玉簪放在了她的手心里,顺便在她细柔的小手上轻轻揉弄了两下,样子有些轻浮。
谢婉儿什么金的玉的没见过,这一支簪子她看着太素气,根本就不是她喜欢的样式,不过杜长青可是有许多年没给她买过东西了,就是装,她也得装作喜欢,更何况,谢婉儿就喜欢杜长青那轻狂的模样,她好的就是这一口。
谢婉儿欣喜地接过簪子,连声说着喜欢,感受着杜长青在自己手心里的小动作,并没有把手抽回来,而是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全身几乎都依靠在杜长青的胳膊上,两个人亲亲热热,倒象是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
当晚,杜长青睡在了谢婉儿的院子里,直接把三个小妾气得红了眼,可是丞相女儿就是丞相女儿,当家主母就是当家主母,就算是她们占了杜长青近十年,只要人家谢婉儿想要,还是得乖乖还给人家。
除了三个小妾心有不甘,杜月升的到来,倒是给杜府增添了一些喜气,就连一直冷战的杜长青和谢婉儿,也恢复了夫唱妇随的和谐场面。
因为主人心情好,对手底下丫环、小厮少了些打骂,下人们的日子也相对好过一些,杜府上下一片详和。
在杜府花园偏西的方向,有一座前后两进的小院儿,院中房舍简朴,院子正中一棵繁茂的柿子树,树下站着一个削瘦的年青人。
年青人手中捏了一杯桂花酿,也不就小菜,竟然对着柿子树自酌,目中苍茫淡漠,看上去无比孤独和凄凉。
“富儿,你身体不好,少喝些。”杜有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自斟自饮的杜富,立刻走上前夺去了他手中的酒杯。
“那对夫妻都认下假小姐了?”杜富也不去争抢酒杯,神情落寞的坐在了树下的石凳上。
“认下了,谢婉儿今天去了云香阁,还送了两大箱好东西给杜月升,一家三口上演了一出合家欢,挺热闹的。”杜有也坐了下来,把酒杯放在了石桌上。
听着杜有的话,杜富一直沉默不语,眼眸黑沉如墨,脸上古井无波。
杜有沉不住气了,富儿一向心思深沉,就连他这朝夕相处的父亲,也未免猜不透他的心事,于是轻声问儿子:“你不怪我接错了人?”
杜富半天没有回答,直到杜有再问了一遍,才象是突然回过神来,看着杜有回道:“爹,您别忘了,那日我是和您一起接的五小姐,我并不反对将那丫头留在乡下,我知道您的心思,您只是想让她过安稳的日子,不要被无辜地扯进这场风波。”
杜有叹了口气,“你知道就好,夜凉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杜有站起身,揉了一下杜富头顶的黑发,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杜富重新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啜了一口,继续看着身旁的柿子树,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