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上岸的时候，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依然背对着自己的凤九月。

无奈叹息一声后，一个人落寞地出了汤池，接着拿起阿英早早帮她准备好的干净衣裳，走到一张绣着鸳鸯戏水图画的屏风后，安安静静地整理自己的仪容。

远望屏风上的动人倩影，凤九月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拿起浴池岸边的一块白色手巾，悄悄地露出断尾处的伤口。

那里的血早已结成干块，形成一块非常难看的伤疤。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只能轻轻地擦拭伤口，将伤口重新处理一遍。

断尾之处早已不疼，但他还是感觉有些疼痛，不是伤口痛，而是心痛。

强行断尾的后果便是修为丢了大半，往后即便伏青云再想偏心帮他，他也没有资格飞升成仙，恢复男儿身怕是遥遥无期。

不过他无怨无悔，即便再来一次，他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凌灵柒能不能接受有断尾残缺的自己。

对九尾狐来说，断了一条尾巴，等同人断了一条手臂。

凤九月有些自惭形秽，情不自禁地深叹一声。

若是从前，他绝不会担心这些，因为那时的七师妹，眼里和心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人，不管他是好是坏，都固执地跟着他走。

可现在不一样了，七师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围着他一人转的七师妹。

虽然变得好吃懒做，性子却比从前温和谦逊了许多，说话做事也渐渐知道分寸，以致于如今喜欢她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尤其是男人。

桃花运滚滚而来，挡都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