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皇爷爷竟然排除一切困难将这个人人都想得到的储君之位给了自己,这让朱允炆如何不感激泣零?
朱允炆立即跪在地上,重重地向朱元璋磕了几个头,感动地眼泪都掉了出来,道:“谢皇爷爷恩典,孙儿今生今世都无法报答皇爷爷的如山之恩。”
朱元璋伸出他那只已经粗糙的大手,一把将朱允炆扶了起来,微微笑道:“你皇爷爷富有四海,还需要你报答什么?你只需要在将来做一个好皇帝,守好你皇爷爷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皇爷爷就心满意足了,别的什么都不需要。”
朱允炆缓缓地站起来,擦了擦眼泪,道:“是,多谢皇爷爷教诲。孙儿一定努力学习处理政务,不让皇爷爷失望。”
朱元璋“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很显然对朱允炆的回答十分满意,随后又洒了一眼朱允炆消瘦的身子,一脸心疼地说道:“允炆,你爹死了,我知道你很伤心,也很孝顺。
但是,你再孝顺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你要是把自己的身子搞垮了,你让你皇爷爷该怎么办呢?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考虑考虑你皇爷爷吧。”
朱允炆擦了擦眼泪,淡淡地点了点头,一脸恭顺地说道:“是。孙儿遵旨,孙儿多谢皇爷爷关心。”
就在这时,在大殿外当值的太监忽然疾步跑进了谨慎殿,手里捧着一封奏折,走到朱元璋的御阶之下,深深鞠了一躬,道:“启奏皇上,曹国公送来甘州急报。”
朱元璋听到这句话,眼睛不由地向上一挑,李景隆刚刚送来了一份朱桂移镇甘州的折子,现在又送来了一份急报,难道是甘州出事了?
不大可能啊,蒙古人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更何况,甘州卫虽然还没有建成,但是也不是他们想打就打的软柿子。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世道,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朱桂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安分?老老实实地在兰州待三年,等甘州卫建好了再去就藩不行吗?
非这么猴急猴急地干什么?该不会是真的被蒙古人钻了空子吧。
朱元璋心里越想越害怕,他虽然为人严厉,但是那一片舐犊之情却是远胜别人,忙对站在身边的朱允炆说道:“快去拿过来,看看你十三叔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允炆见皇爷爷这么紧张,不敢怠慢,忙道了一声是,然后一溜小跑儿地将当值太监手里的奏折拿了过来,递到了朱元璋手上。
朱元璋读到的是李景隆密报朱桂擅自改动军户制度的奏折,这封奏折虽然早就发出去了,但是河西距离金陵万里之遥,直到今天朱元璋才收到。
果然不出所料,朱元璋越看这封奏折越是生气,脸色刷地一下子铁青了下来,而且越来越难看,看到最后,他再也忍无可忍,气得他狠狠地将奏折摔到了地上,骂道:“这个王八羔子想干什么?不怕引起兵变吗?!
他以为他自己是谁?老子苦苦思索才确定的制度他说改就改,照这样下去,用不着蒙古人来打他,河西的军户八成就要造他的反了!”
朱允炆吓了一大跳,他不知道李景隆在奏折里说了什么,引的皇爷爷勃然大怒,然而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尽力调和二人之间的矛盾,以显示自己的亲亲之宜。
朱允炆虽然对他的这几个手握重兵的叔叔们有所忌惮,但是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挑拨离间,这样的话,以老朱的精明和做事风格,估计就不让他当这个储君了。
“皇爷爷息怒。孙儿想十三叔不是故意惹皇爷爷生气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朱允炆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有什么误会?!”朱元璋仍然是压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怒火,暴跳如雷地说道:“奏折里说的明明白白,刚一就藩就擅自改动朕定下的军户制度,谁劝也不听?这叫误会?他这么大了什么不知道?”
说罢,又怒气冲冲地拿起桌子上的御笔,在一张锦缎上刷刷刷地写了一道圣旨。
内容十分简单,也十分具有震慑力,更能直接体现朱元璋本人的风格。
圣旨上只有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小子,你想干什么?马上滚回来见朕!
真当你的父皇老了,提不动大刀了吗?
这次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你小子,你小子是不是都要忘了跟谁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