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虏将军、大鸿胪、宗正卿、国子监祭酒和散骑常侍?是这些人吗?”拓拔绫听着御风的禀报,沉下眼眸深思了起来。
“皇上,属下核对了一众官员,进出少师府的有十几人,余下的一一排查下来,只剩下这几位比较可疑。”御风回答道,抬起眼眸看了拓拔绫一眼,随即又匆匆的低下了头。
拓拔绫靠在椅子上,姿势慵懒而随意,“大鸿胪和宗正卿不可能。”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直起身子,“至于国子监祭酒、征虏将军和散骑常侍这三人……”
“御风,你觉得这三人中谁比较可疑?”迟疑了片刻,拓拔绫又问道。
“属下不敢妄言。”御风谨慎的道。
“可朕觉得你挺有头脑的啊!”拓拔绫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能将这事这么快办成,御风功不可没。
御风望向着上首坐着的小皇帝,脑海中突然浮现着某一日的光景。
散着长发的少年脸颊染着淡淡的红云,她衣服穿的歪歪扭扭,整个人脚步虚浮,完完全全一副醉态。
月色已然要坠落,朦胧宫灯映照下,光影混沌,偏偏勾勒出眼前少年人偏显柔和的面目。
他看见她一个趔趄,就快要摔下去,于是上前扶起她。
她脸上绽放着明艳的笑意,他听见她问道,“你是谁?”
少年的嗓音勾着几分沙哑,又柔柔的,娇翠欲滴。
他心中一个震荡,再看她便觉得面容都妩媚了几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
后面的声音他听不清了,只是愣愣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御风,你在发什么愣?”御青走过来,问道。
他重新扶起倒在地上的人,一边问道,“这都三更天了,太子殿下怎么还在外面晃悠?还醉成这样。”
他没有搭话,心中思绪纷乱。
“御风,你快给我搭把手啊!”御青见他没有反应,回过头奇怪的看着他。
他眨了眨眼眸,张着唇瓣,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御青这个傻子,恐怕根本就看不出来。
但他还是沉声让他立誓。
今晚他们谁也没有看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直在自己的寝宫内睡觉,从未喝酒,也从未出来过。
“御青,你明白吗?”他摇着一脸懵逼的御青,语气不由的厉了几分,“这件事你必须烂在肚子里。”
“为何?”御青不解。
他捏在御青胳膊上的力道逐渐加重,编出一个近乎完美的理由。
“皇上近来身子不适,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倘若太子殿下被人发现于宫中醉酒,怕是会被有心之人弹劾。”
御青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知道一旦涉及到太子殿下的事情,御青定然会重视起来。
然后,他又将那晚所有有关太子殿下出现过的痕迹全部抹去。
他做的天衣无缝,至今都未被人发现,连殿下自己好似都忘得一干二净。
“御风?”拓拔绫迟迟没有等到御风的回答,不由的又出声喊了一句。
御风回过神来,压下眼底回忆的色调。
“窦祭酒应当不会,他虽主管太学,可一向只喜爱研究学术。”
拓拔绫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腰上系着的宫绦。
窦士疏这个人,她倒是对他有几分印象,捉着人便要讲学,往往说的脸红脖子粗,着实很无趣。
拓拔绫不怀疑窦士疏,则是因为他同谢晏之关系挺好的,据说他曾单方面纠缠谢晏之不下一个月,终于攻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