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肖太妃不是个什么清醒人。

在马车之中端坐的肖太妃听到前几句话的时候还面带喜色。

但是等卞如梅说完之后，她的脸色却是阴沉如水，“你这样说，是觉得哀家咄咄逼人不明事理？”

“不敢。如梅只是觉得王爷龙章凤姿，即便要纳妾，也应当是在出身官家的正经女儿家中挑选。纳这样一个女子，您不觉得折辱了王爷也折辱了您自己吗？”

这其实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但是卞如梅不知道为什么肖太妃不明白这个道理，“王妃已经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见多识广，情趣雅致，更不要说她和王爷鹣鲽情深。如梅只觉得，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

她一番话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肖太妃不曾和这么圆滑的女子打过交道。

卞如梅说话懂分寸，既不会让人难堪，也不会让人听不出她的意思，只能把气都对准了方落落。

“你如今倒学会了转眼去别人面前告状了，你是想让别人都觉得我是个恶婆婆是不是？

方落落，你且等着，我必定要去宫里太皇太后面前好好说道，也让他们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落落一点也不慌乱，“落落自嫁入王府以来，自觉尽心尽力，并没有什么对不住王府、对不住太妃的地方。”

皇后那边自己早就打点好了一切，方落落也自信，以肖太妃的智商，到了宫里会说的也不过是那些个车轱辘话。

她可一点都不怕，“太妃只管去宫里告状，落落也想看看，到底谁能给我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