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本宫也有所耳闻。”

在肖太妃大倒苦水之前就截住了她的话头，皇后在深宫之中这么久，自然也非等闲之物。

她的眼神只是轻飘飘地在跪在自己眼前的华服少女身上扫了一眼，“前不久的时候八王妃来过本宫这儿，说起过为八王爷纳妾一事。也说了肖太妃你带回来的这个所谓的远亲。”

“她是不是卯足了精神在你这儿说芸儿的坏话？其实芸儿根本不像她说的那样，芸儿是一个好姑娘，她肯在山中陪伴我一年，说明她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一听方落落已经来皇后这儿告状过了，肖太妃顿时急了，她上前两步，“皇后你可千万不要听她的一面之词。”

“本宫自然不是这种糊涂人，因而也先调查过这肖芸儿一番。”

从一旁的女官手中接过方家特意孝敬上来的安南红茶，皇后品着其中的香气，眼睛微微一眯，“这肖芸儿肯在山上陪伴太妃修行一年，的确该赏，只是在本宫看来，倒不是什么有孝心，只不过是没有后路了借此一搏。

肖芸儿所在的地方遭受水灾，整个肖家村就她一个人逃了出来。碰巧肖太妃祖上便在肖家村生活过一段时间，她便怀着碰运气的念头一路辗转至京城，又去了你所在的道观。如此，才有了你们这半路出家的姑侄情深。”

皇后的话没有半个脏字，但是却比劈头盖脸一顿骂还要让人脸红。

跪在那里头也不敢抬的肖芸儿，只觉耳根火辣辣的，到了京中一年后，她差点都忘了自己出身并不显赫这件事。

她也差点忘了，自己不过是肖家村中一个小小的农户女，而非是肖太妃的什么“亲侄女”。